官司慘敗,又面臨著一千兩白銀的鉅額賠償。
柳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機。
家中人心惶惶,下人們都在私下議論,說柳家這棵百年大樹,恐怕是要倒了。
柳員外一夜之間,彷彿老了十歲,兩鬢都增添了許多白髮。
而更致命的,是來自商業上的全面孤立。
因為得罪了那位,如今在南陽說一不二的謝首輔。
城內,沒有任何一家商號,敢再與柳家有任何的生意往來。
柳家,被徹底地,孤立了。
幾日後,一直將自己關在閨房之中的柳如煙,找到了她的父親。
她看著那個,曾經意氣風發,如今卻憔悴不堪的父親,平靜地說道:
“爹,事到如今,我們,只有一個辦法了。”
當晚,一頂沒有任何標識的小轎,趁著夜色,悄悄地,停在了謝府的側門。
柳員外,帶著女兒柳如煙,以一種近乎屈辱的方式,前來求見謝遠。
謝遠在書房,接待了他們。
沒有上茶,沒有讓座,更沒有任何客套的寒暄。
整個書房的氣氛,冰冷而尷尬。
柳員外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倨傲。
他對著那個,坐在書案之後,甚至都懶得抬眼看他的年輕人,深深地,深深地,作了一個揖。
聲音,沙啞而乾澀。
“謝……謝首輔。”
“昔日之事,是……是我柳家有眼無珠,瞎了狗眼。”
“還望大人……不計前嫌,高抬貴手,放……放我柳家一條生路吧。”
謝遠看著他,神情沒有絲毫波瀾。
既沒有說原諒,也沒有說不原諒。
只是沉默地,翻動著手中的書頁。
這種沉默,比任何嚴厲的斥責,都更具壓力。
柳員主的額頭上,冷汗直流,雙腿發軟,幾乎就要站立不穩。
就在此時,一直靜靜地,站在父親身後的柳如煙,上前了一步。
她從袖中,取出了一份早已準備好的地契和賬本,輕輕地,放在了謝遠的書案之上。
她抬起頭,第一次,正視著謝遠的眼睛。
她的聲音不大,卻異常的清晰。
“謝大人,這裡,是我柳家在南陽城,所有的產業地契,和全部的賬本,包括袁寶齋。”
“我們……願意將所有產業,盡數併入唐家的商號。”
“只求,能保留我柳家上下,一個安身立命的根本。”
她頓了頓,臉上露出了一抹,自嘲的苦笑。
“您曾經說過,‘莫欺少年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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