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還想幹掉王恕,現在卻不敢讓他死了。
黑街上搶買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萬一有人要搶這趟買賣我該怎麼辦?
我立刻把老陳給弄了過來,告訴他:“就算噁心死,你也得把王恕給我看好了。千萬不能讓他死。”
我自己和葉木連夜趕去了黑街。
我以前雖然沒去過黑街,但是大致的位置還能找到。我師父說過,黑街在一條不見天日的山谷裡,谷口兩側有房子。
我和葉木在山上轉悠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才在一條全是荒草的小路後面,看到了我師父所說的山谷。
山谷的開口很大,越往裡去就顯得越窄,貼著山壁兩側建築著成排的民房。好點的是黃土坯子砌的房子,差一點的乾脆就是木板和茅草搭的窩棚,炊具傢什被隨遍的扔在房子四周,整個山谷看上去就是亂糟糟的一片。
“有人嗎?有沒有人?我來做買賣!”
我連喊了幾聲之後,山谷裡才跑出來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中年人:“哪路的朋友?做什麼買賣。”
我向對方行了個術士禮,那人的臉色才緩和了不少:“我是棺材門的王魂,已經跟人談好了活人蠱的買賣……”
“棺材門?”對方盯著我看了好半天,那表情看上去想要發火,但是又不敢硬來,最後乾脆一跺腳:“還做什麼買賣呀?半條街都被北狼和鬼花子給打廢了,除了門口還有幾個賣小鬼兒的,哪還有買賣可做?”
“什麼?我師父打廢了黑街?”我上去一下把那人給拎了起來:“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北狼是你師父?”那人硬是把抬起來的手給縮了回去:“我叫賈傳山,跟你師父有交情,有什麼話,慢慢說,慢慢說……”
我這才鬆開了手,賈傳山整了整衣領:“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走,咱們找個地方坐下,我慢慢跟你說。”
賈傳山在前面領路我在後面跟著,走出沒多遠。葉木忽然停住了,兩眼緊盯著一間屋子,把手按上了刀柄:“什麼人,出來?”
我順著葉木方向的看了過去,卻見一扇破木頭門後面露出來半張臉孔,看她的眉眼應該是個小女孩,只是臉色慘白的嚇人,可是兩片嘴村卻透著股鮮紅的色彩。
“有人!”小孩用舌頭舔了一下嘴角,從門後面露出來的一隻眼睛緊盯著我們兩個不放,那樣子像是恨不得過來咬我們兩口。
賈傳山跳著腳罵道:“老五家裡的,還不把那死妮子弄回去。得罪了貴客,你們吃罪的起麼?”
“還不趕緊回來……”黑漆漆的木門後面,突然伸出一隻枯瘦的手掌,扯著那小孩的頭髮把她拉近了屋裡。接著屋裡就傳來一陣抽打聲和低聲的嗚咽。只不過,那嗚咽聲怎麼聽都不像是人的動靜。
賈傳山轉過頭向我笑了笑:“前面就是我家,進去坐坐吧!”
他把我們讓進一間紅磚砌的房子裡面,推開後窗戶:“黑街分兩段,前面是人,後面是鬼。你們自己看看,後半條街還有東西麼?”
我順著窗戶一看,後半條山谷裡,到處都是炸開的荒墳和被人轟碎了殘牆斷壁,地上亂石縫裡還留著星星點點的磷火,看樣子當時,有不少鬼魂都在這兒被人打得灰飛煙滅,那些還沒完全散盡的磷火就是他們存在證據。
“那是我師父乾的?”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真是我師父,他等於屠了半條街。
“除了有數的幾個人,還誰有這麼大本事?”賈傳山搖頭道:“黑街在我家傳了三代,頭一回遇上這麼大損失。這事兒,要想細說,還得從昨天,我接了幾個客人的時候說起。”
賈傳山是家傳術士,他們家族最大的大本事就是能說會道,無論跟人跟鬼都能左右逢源。後來,乾脆就開了一條黑街。給術士和鬼魂提供一個交易的地方,他們從中抽頭。
賈傳山很會做生意,只要有人在山下喊一聲,不管對方是什麼人物,他都會親自去接。對來這兒做生意的人來說,要的就是這個面子。
那天,他像往常一樣從山谷背面出去,接幾個人進鬼集,卻沒想到遇上了一場大事。
賈傳山正帶著四個術士往回走,其中一個人卻忽然停了下來。側著耳朵停了片刻,才笑道:“胡老大,那邊有蛇,個頭還不小咧!等著,咱把它弄回去,晚上烤了打牙祭。”
“的確有蛇!”
四個術士都有功夫在身,稍一留意就聽見了草葉裡發出來的沙沙聲響。頓時都來了精神,不約而同的往路邊的草叢裡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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