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怎麼看待這些事情的？”
在和山內溥分開後，伊森便又按照原計劃離開了酒店，和伊芙琳前往了米國東北部最好的水族館，始建於1969年的新英格蘭水族館。
嗯，的確是七年前才建的水族館。
雖然那兩百七十度的水族箱挺有意思的，走在通道里，可以近距離觀察那暢遊四周的海龜、水母和海豚，但此時此刻，兩人都沒有欣賞的意思，而是琢磨著任天堂社長山內溥剛剛所說的話語。
在聽到姐姐的詢問後，伊森頓時就笑了起來。
明知故問道：“什麼怎麼看？”
這個反問讓伊芙琳白了他一眼。
女孩知道伊森的意思，他是想表達自己在認真遊玩，並沒有被工作所拖累，可那想都沒想的本能反問，則顯得他毫無誠意。
“噢伊森——你不想捱揍吧？”
女孩朝著伊森眨了眨眼，揮舞起了右拳。
“okay，okay。”這種暴力脅迫讓伊森舉手投降，笑著搖頭，“我說實話，山內溥在《吃豆人》專案上的提議，很誘人。”
“如果他們真的願意為了《吃豆人》的代理權而將《snake game》的分成方式從一年一次變成半年一次，又或者說，在簽訂《吃豆人》的代理合同時也願意按照半年期限結算分成，那對於我們來說，就絕對是個好訊息。”
沒錯！
在伊森看來，將《吃豆人》街機交給任天堂代理完全沒有問題！
因為《貪吃蛇》的優異成績已經證明了任天堂是一個十分優秀的代理商。分成時間的縮短，則能讓他們在短時間內收回大量的現金。
按照他們之前和任天堂達成的1+3+3的約定，即便一個自然年結算一次。山內溥剛剛說的，有關《貪吃蛇》的四百二十萬分紅最快也得等到明年，也就是1977年的五六月份，他們才能摸得到。而在修改成6+2+1後，即半年結算一次。那麼四百二十萬的分紅，他們在今年九月份就能收到。
就算是讓一個不懂金融，不懂商業的人來研究這個問題，那他們也都知道該怎麼選才最划算，所以，當這種合作放到伊森面前時……
他自然會因為利益，用腳投票。
畢竟，上輩子的他就已經知道了，落袋為安有多重要。
而這個選擇也讓伊芙琳點起了頭。
實際上，在山內溥說出合作方案後，她的心裡其實就已經有了決斷。
她之所以詢問，主要是森有沒有自營的打算。
畢竟，現在的她已經不是一年以前的行業小白了，當她親眼見到，《吃豆人》街機的利潤率竟然高達百分之兩百時，她就算是用腳去想，也知道自營更划算，而至於為什麼不做跨國生意嘛……
“是因為跨國生意不好做嗎？”伊芙琳笑著問。
“是的。”
在這個問題上，伊森沒有隱瞞，十分誠懇的點起了頭。
“雖然我們現在玩的很開心，但這種輕鬆，是建立在無數人主動幫忙的基礎上的，在宣傳上，魯道夫和史蒂文出了面，在銷售上，弗雷德校長幫我們敲定了兩百萬的訂單，在生產上，弗蘭克和查克他們一手包辦了原材料的問題，而在運送和財務上，那都是托馬斯的關係，又或者說是他多年經營出來的信任，他的積累和人脈……”
“當他們願意伸出援助之手時，我們一個兩人小公司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走上正軌，而在這個時候，讓公司順著這種安全的步伐繼續前行，讓各個部門的人員適應這種工作節奏和工作內容，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等他們經過了時間的洗禮，獲得了足夠的經驗和我們的信任後，我們才可能想著開闢海外分公司，將得到信任的人放出去，而在此之前嘛……”
“有的錢只能讓人家賺。”
說到這兒，伊森嘆了口氣。
很多時候，不是他不願相信別人，而是之前的信任換來的卻是深坑。
雅達利的事情把他弄怕了，現在，他相信的，只有把他養大的托馬斯和琳達，和他一起玩到大的伊芙琳，以及在他深陷困難時，主動給予援助的芭芭拉·巴布科克、史蒂夫·喬布斯、史蒂文·斯皮爾伯格，以及活的較為純粹的查克·派朵和拉爾夫·貝爾這些人。
可這些人……
又有哪一個能被他僱傭著開發海外市場啊？
而這種無奈，也是所有公司在發展時都得面臨的陣痛。
在伊森的記憶裡，任天堂在開發北美市場時，北美總裁那可是山內溥的女婿，同時他還派出了自己的女兒，因為山內溥不相信任何人！比爾·蓋茨也是一樣，史蒂夫·鮑爾默是他的室友，那是用時間檢驗出來的交情！
當大佬都無法免俗時，有的時候，暫時放棄市場開拓，那就是必然的。
畢竟這不是電子遊戲，沒法輕輕一點就能拉昇別人的忠誠值。
伊森的沉穩，讓伊芙琳點起了頭。
面帶微笑的逛完甬道般的水族箱，然後他們又來到了表演區看瓶鼻海豚和加州海獅的表演，當海豚在飼養員的指揮下給幸運觀眾送去香吻時，伊芙琳忽然道：“伊森，公司今年會分紅嗎？”
“怎麼？你要用錢？”伊森好奇地問。
同時，他也說，“如果我們把《吃豆人》交給任天堂代理，那麼《貪吃蛇》的上半年分紅我們今年就能拿得到。”
“那裡可是有四百二十萬呢，兩人對半分可是二百一十萬。”
“籤合同時，《貪吃蛇》的版權不在公司，所以這錢我們能自己分。”
可他的話語卻讓伊芙琳搖起了頭。
“兩百一十萬看起來很多，但交完稅後根本就沒有多少。”
“而且我現在想買塊地，建個莊園，然後在家裡建個水族館。伱想，每天早上起來時，都有小海豚過來給你個kiss，那感覺也太好了……”
說著，她還抬起右手盈盈一指。
順勢而望，嗯，小海豚是可愛。
而買地建莊園嘛……
也挺好~
有錢不花那不是浪費嘛~
雖然伊森腦子裡還有很多想法，但他並不想在生活上虧待自己。
“公司裡的錢暫時不動，因為我可能會拿去投資或者擴大規模。”
“任天堂打過來的分紅你就先用著。”
“買地建莊園的事情算我和你合資。”
“建完之後再把托馬斯和琳達接過去，然後再請上保鏢。”
“隨著我們的不斷發展，外面肯定會有人盯上我們。”
“安全第一，嗯哼？”
伊森在合作一事上做出了決定。
而他的一錘定音也讓伊芙琳開心的搖起了腿，道：“okay~~~”
既然做出了任天堂繼續代理的決定，那麼伊芙琳便不在這種事情上糾結了，在看錶演的間隙，她又問起了另一個問題。
“那有關晶片代理的事情你是怎麼想的？”
“山內溥之前的話語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他們任天堂想要獲得mos 6502在本子，或者說是在亞洲的獨家授權。”
雖然這件事情和伊芙琳沒有多大關係，但她挺好奇的。
因為之前伊森可是和她說了，任天堂在本子那可是有著相當大的勢力。
如果這樣的公司拿到了mos 6502的獨家代理，那誰都不知道他會做出點什麼，它們可能自己生產，用獨家的廉價的晶片和代理的遊戲擊敗所有同行，也有可能轉授權出去，直接掐住同行的命脈。
不管是哪一個，那都能讓任天堂成為本子的怪物。
而對於這種事情，伊森能做的就只有笑了。
因為他個人是不願意將mos 6502的代理權交給任天堂的，又或者說——
這種能夠掐住同行脖子的權力，誰特碼的願意交啊！
傻嗶嗎？
雖然市面上的確還有其他公司生產晶片，但mos便宜啊！
最低成本能壓到兩美元！
這是世界上其他所有晶片生產公司都不可能做到的事實！
說的難聽一點，這種晶片那就是電子消費品領域的核彈！
所有使用它的產品都能在價格戰中無往不利！
而把這樣一個東西交給任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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