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默特部落,這個曾經炊煙裊裊的部落,如今只剩下斷壁殘垣。
黑黢黢地趴在草地上,被巨獸啃噬過的枯骨,東倒西歪地散落在血泊之中。
部落的火焰早已熄滅,只剩下焦黑的草地,以及焦黑的木棍斜插在草地,火星早已消散,只餘幾縷青煙在暮色中裊裊上升,如同垂死者的嘆息。
焦黑的草地上,還有一些銅鍋翻倒在地,滾燙的奶茶凝固成褐色的硬塊,粘著草屑和血指印。
數百頂牛皮大帳東倒西歪,的被利刃劃開巨大的裂口,有的乾脆被連根拔起,歪斜地倒在一旁。
帳內,繡著傳統花紋的毛氈被踐踏得不成樣子,精美的銀器碎了一地,幾隻銅碗翻倒著,裡面盛著的馬奶酒灑在草地上,被塵土玷汙。
數十頂尚算完整的帳篷歪斜地立著,破洞處露出裡面翻倒的木箱和散亂的毛毯。
一個陶罐滾在帳外,罐口碎了一半,褐色的汁液淌出來,滲入土中,大約曾是奶酒或馬奶。
部落的戰旗已經殘破不全,有的像是被風撕扯得幾乎要與杆子分離,有的在被風撕扯在了草地。
旗面上的狼圖騰也只剩一半,另一半不知被誰踩進泥裡,也有的旗面上的圖案已模糊難辨。
整個土默特部落屍首橫七豎八地躺著。
一個老者仰面朝天,胸膛被利器剖開,內臟流了一地,幾隻烏鴉已經落在上面,啄食著尚有餘溫的臟器。
旁邊不遠處,一個婦人撲在一堆草料上,懷裡緊摟著一個幼童,兩人的脖頸上都有一道整齊的刀口,血跡已經乾涸,呈紫黑色。
幼童的手指還勾著婦人的一縷頭髮,似乎臨死前還在掙扎。
戰馬倒在柵欄旁,有的腹部被剖開,腸子流了一地,纏在馬蹄上,有的脖頸上插著羽箭,箭尾的羽毛在風中輕輕顫動。
一匹棗紅馬的鐵蹄下,還踩著一個戰士的頭盔,頭盔已經凹陷,裡面空空如也。
部落中央的空地上,更是凌亂,一堆雜亂的兵器扔在那裡,彎刀,長矛,弓箭散落一地。
其中一把彎刀還插在泥土裡,刀柄上纏繞的皮繩已經磨損,刀刃上沾滿了暗紅的血跡。
這把彎刀就是土默特部落貴部,也是土默特部落牧主的彎刀。
遠處,幾匹健馬馱著契丹鐵騎緩緩離去,馬蹄踏過屍體,濺起血點。
契丹鐵騎回頭望了一眼,便前往了土默特部落的外圍。
一陣急風吹過,吹得帳篷嘩嘩作響,發出嗚咽般的聲響。
這個曾經迴盪著牧歌與馬嘶的土默特部,如今只剩下黑暗和死寂了。
“王爺都打掃完了,土默特部的財富都被我們找出來了,還有一些土默特部俘虜,以及奴隸都被我們契丹勇士看守著。”
“不過......不過還有數百土默特部落鐵騎逃走。”
契丹千騎長來到楊銘身邊,小心翼翼的看著楊銘,拱手稟報道。
他不得不小心啊!
因為那數百土默特部落鐵騎就是從他們契丹鐵騎手中逃跑的。
而這數百土默特部鐵騎中就有土默特部落的信使。
他想著這些土默特部落的信使定然是前往漁陽城下的草原聯盟去了。
契丹千騎長可不知道楊銘進入大草原的目的。
他還以為楊銘進入大草原只是想在草原各部落鐵騎不在部落的時候,屠殺草原各部落。
所以放數百土默特部落鐵騎就是一個重大失誤。
再說楊銘給他們的命令就是不要放跑一人,全滅土默特部落。
“有數百土默特部落鐵騎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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