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麗雅貼心地給穆思遠續了一杯茶:“父親,知道麼,據說張文順當初是打算跟其它科室死磕,然後保住楊默這名他目前唯一認可的愛將的,但跟楊默聊了不到半小時,他就改變主意了……換句話來說,楊默退出那個經營指導小組,是他故意的……我知道您以前與張文順共事過一段時間,也明白那個老狐狸的性子,如果這其中沒有充足的把握,他會眼睜睜地放棄好不容易贏來的主動權?”
嘶~!
三番四次聽到張文順這個名字,穆思遠似乎被勾起了一些並不怎麼美好的回憶。
“張大隊……不,張文順有這麼看重楊默?”穆思遠的表情有些嚴肅起來。
穆麗雅點了點頭:“是的,而且可能比你以為的還要看重……根據我的觀察,張文順很可能並不清楚楊默的反擊手段是什麼,但就算是這樣,他也依然毫無保留地支援。”
穆思遠再度吸了口涼氣,楊默這兩個字的份量不經意間又重了幾分之餘,卻也莫名生出了幾分悲涼。
那個臉上似乎永遠掛著人畜無害微笑的死胖子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自認還是比較瞭解。
這麼一個曾經令人頭皮發麻的對手,事隔十多年後,卻不得不依仗一個並受自己完全掌控的年輕人,其處境之艱難和危險,可想而知——他不是初入社會的小白,自然不會天真到會去相信這世界上真的存在“士為知己者死”的傻帽,作為一個領導,手裡面任何一個不被完全掌控的因素,都是危險的。
想了想,穆思遠忽然笑了:“小雅,身為朋友,難道你就沒有側面提醒楊默一下,張文順現在的處境,以及他忽然調回鑽探公司的真正目的?”
穆麗雅聞言,皺了皺眉頭,似乎很不喜歡自家父親這種隱隱的幸災樂禍:“我提了一嘴,告訴了他那隻老狐狸是貴州人,並且是在西南石油學院進修過一段時間……以他的聰明,自然瞧出了這其中的因果……但他卻依然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其態度毋庸置疑。”
恩?
瞧出了其中的因果還沒有改弦易轍的意思?
穆思遠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我們齊魯人有這麼重情重義麼?
還是說……
嘖,這個聽聞對自家女兒都不為所動的年輕人,有些令人看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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