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放了兩桶的魚,一桶全是鯽魚和鯉魚,另外一桶全是白鱔,大概有十幾條。
苟二皮的眼神稍微躲閃一下,便又很快恢復如常:“喲,這不是賴青衫嗎?手裡拿著什麼?”
賴青衫沒回答,反問:“你這桶裡的魚是從哪兒來的?”
“自然是從蟒江捕來的了。”
賀蘭墨憤憤地說:“是你偷了我們的魚吧?”
“這些魚寫你名字了?怎麼證明是你的?”苟二皮梗著脖子說道。
剛才正跟苟二皮砍價的李大頭,看到雙方的架勢,問道:“你們認識?”
“同村的!”
苟二皮對賴青衫和賀蘭墨冷哼了一聲,道:“蟒江是你們家的?就許你打魚,不許別人打魚?”
又扭頭看向了李大頭,問道:“他之前的魚也是賣給你的吧?”他感覺李大頭應該跟賴青衫認識,所以有此一問。
李大頭點了點頭:“這位賴郎君昨天確實來過。”
“以後你們醉仙居的魚我來送,我算便宜一點給你,只要你們不收他的魚!”
賴青衫好笑地說:“苟二皮,你瘋了吧?你會打魚嗎?就吹這種牛逼?”
“打魚有什麼難的?我今天不就打了嗎?”苟二皮指了指兩桶魚,得意地笑了笑。
大牛和侯三也都跟著一笑。
賀蘭墨怒氣顯然已經上來,擼起了袖管。
苟二皮一副無賴的架勢,直接把頭伸了過去:“來來來,你來打我撒!”
賀蘭墨正要動手,又聽苟二皮冷笑道:“現在是在縣城,你一個勞役敢跟我動手,是怕衙門的水火棍打不爛你嗎?”
賴青衫輕輕攔了攔賀蘭墨,平靜地看著苟二皮:“你該不會覺得,醉仙居會收你這些魚吧?”
“都是一樣的魚,憑啥只收你的,不收我的?”
苟二皮看了李大頭一眼,說道:“剛才來的時候,就聽見外頭嚷嚷著要吃什麼白鱔魚,呵呵,這魚你們不好搞吧?”
除了流經烏蠻村的那段蟒江,其他水域確實很難抓到白鱔。
李大頭不禁眉頭緊鎖。
昨日賴青衫傳授盤龍鱔,已經在小範圍引起了轟動,今天有不少客人過來,就是專門想要嘗一嘗盤龍鱔。
“大頭,價格談好了沒有?”薛紅燭走了出來。
“掌櫃的,賴郎君來了。”李大頭道。
薛紅燭扭著小細腰,笑容滿面地過來:“喲,賴郎君,帶了什麼來了?”
“抓了幾隻竹雞,不知你們酒樓收不收?”
竹雞可是好東西呀,薛紅燭忙不迭地點頭:“收收收,只要是你賴郎君送來的東西,本店照收。”
苟二皮和兩個勞役對望一眼,心裡疑惑,烏蠻村啥時候有竹雞了?
他怎麼從未見過?
回村了再去找不遲,現在先把魚給賣了,堆起笑容,對著薛紅燭拱手道:“掌櫃的,咱們初次見面,白鱔算你便宜一點,以後說不定還能長期合作。”
他本來覺得白鱔不值錢的,結果來了醉仙居之後,才知白鱔已經變成主打招牌的菜餚。
好多人爭著搶著要吃。
便宜肯定便宜不了,只是他不知道具體價位,剛才還跟李大頭討價還價。
“好,那你說個價位。”薛紅燭試探地看向苟二皮。
苟二皮指了指賴青衫:“他昨天什麼價位,我比他低一成……不,兩成!”
“賴郎君昨天一斤是一百文,那你一斤就是八十文了,不反悔?”客人正等著吃盤龍鱔,而且苟二皮自動降價兩成,薛紅燭求之不得。
苟二皮也被驚到了,白鱔竟然這麼貴,怪不得昨天賴青衫有錢買肉呢。
大牛和侯三的眼睛也都跟著亮了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