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二皮平常也比較少進城,打聽了一下,來到松鶴樓。
快到吃飯的點了,夥計正在門口招攬客人。
“小郎君,就這兒吧?”大牛看向苟二皮。
苟二皮點了點頭,讓他先把魚桶放下,冷哼了一聲:“狗日的醉仙居,有什麼了不起的?這些魚他們不收,自有人收!”
“客官,裡邊請。”夥計迎了過來。
“你們這兒收魚嗎?”
夥計看了一眼挑著魚桶的大牛:“收是收的,但你們這兒……嚯,這麼多白鱔?”
苟二皮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大門牙:“有十幾條白鱔呢,呵呵,你們城裡人現在流行吃這個吧?這麼肥的白鱔,呵呵,你們平常估計也見不著吧?”
“滾滾滾!”夥計手中油膩的抹布,恨不得甩到苟二皮臉上。
苟二皮有些懵圈:“不是,你啥意思呀?”
“你有病吧你?你拿白鱔來賣,誰吃這玩意兒呀,腥得要死!”
“醉仙居那邊不是有道菜叫什麼盤龍鱔,現在多少人等著吃呢,他們出價一斤一百文,我都沒賣,挑到這兒你們還不識貨?”
昨日盤龍鱔已經打響了名號,都是做餐飲生意的,松鶴樓自然也聽說了。
可是,他們不會這道菜啊!
說話之間,松鶴樓的掌櫃走出來了,問道:“什麼事?”
“來送魚的,滿滿一桶都是白鱔。”夥計說。
掌櫃湊近一看:“哪來這麼多白鱔?”
“蟒江捕的呀!你是掌櫃的?那你肯定識貨。這些白鱔又肥又大,醉仙居那邊多少人排隊等著吃呢。”
提到醉仙居,松鶴樓的掌櫃臉色微微一沉,冷冷地道:“我們這邊不要白鱔。”
“不要白鱔?不可能呀,醉仙居那邊……”
“那你怎麼不賣給醉仙居?”掌櫃沒好氣地說。
苟二皮撇了撇嘴,感覺松鶴樓跟醉仙居好像不對付似的,又賠笑道:“我可以便宜一點賣給你。”
“白送我都不要!呸!”松鶴樓的掌櫃,直接一口唾沫,吐進了苟二皮的魚桶。
“白鱔不要,我這兒還有鯉魚、鯽魚……”
掌櫃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滾滾滾!鯉魚、鯽魚……我後廚多得是,用得著你來送?”
苟二皮很不甘心地離去。
大牛挑著魚桶跟在身後,和侯三面面相覷。
啥情況哇?!
醉仙居那邊爭破頭想吃的東西,到了松鶴樓竟然一文不值?
“再找找,看看有沒有別的酒樓。”苟二皮很不甘心。
走在街上,忽然一個面板黝黑的大漢,帶著五六個人,前後就將他們堵住。
“你誰呀你?”苟二皮橫橫地盯著來人,“想做什麼?”
黑漢指了指大牛的魚桶:“這些魚是你們的?”
“是呀,有問題嗎?”
“交例錢了嗎?”
苟二皮茫然:“什麼例錢?”
“那就是沒交了?帶走!”
……
魚莊,石屋。
苟二皮三人被帶了上來,雙手都被綁在身後,抬眼,就見賴青衫坐在一張八仙桌旁邊。
賀蘭墨則是站在他的身後。
八仙桌的另外一邊,就是漁牙主人白老爹,抱著碌竹水煙筒吞雲吐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