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賈的聽她話裡有話,不由有些緊張,怒道:“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真牛黃假牛黃,你的意思是說我的牛黃是假的了?”
“你那麼兇做什麼?”賴青衫忙將鍾璃拉到身後,與姓賈的男人對峙。
鍾璃在賴青衫身後輕輕嘀咕了一句:“明明就是假的。”
秦掌櫃此刻也不由拿起姓賈的牛黃,細細地端詳了起來,剛才在裡屋他已經驗過貨了。
不過牛黃這種東西,尤其金貴,他經手的不多,被鍾璃一說,心裡倒也有些沒底。
“麻蛋,你個小丫頭懂什麼?你再敢給我胡說?”姓賈的氣勢洶洶準備衝上前來。
賴青衫擋在鍾璃面前,伸手一推:“你想幹嘛?”
“幹嘛?再敢胡說八道,削你信不信?”
“喲,吃屎了你,口氣這麼大?”
姓賈的不由大怒:“草!”
掄拳就往賴青衫臉上招呼過來。
賴青衫低頭就避開了,反手一個耳光就落在了姓賈的臉上。
姓賈的更怒,再撲上來。
這時賀蘭墨出手了,一把抓住了姓賈的一根手指,用力往下一折。
“鬆手!啊啊啊!”姓賈的忍不住痛叫出聲,生怕手指被賀蘭墨折斷似的,忍不住彎下腰。
賀蘭墨猛地一腳踹進他的胸腹。
對方摔了一個四腳朝天。
秦淮安這時拿了銀兩下樓,一臉茫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賴青衫過去,把櫃檯的牛黃收了起來,看了秦掌櫃一眼:“秦掌櫃,這牛黃還要不要了?不要我可賣給別人了。”
“八兩?”
“拜拜了您嘞!”賴青衫隨即就把牛黃包了起來。
秦淮安有些尷尬:“父親,之前不是說好了的嗎?賴郎君拿來的牛黃,一錢十二兩收。”
“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做生意嘛,總是要節省成本的。”秦掌櫃一本正經地說,又拿起姓賈的牛黃看了看,“這分明就是真牛黃,你看看,跟他們拿過來的成色是不是差不多?一錢只要八兩。”
“掌櫃的,還是你慧眼識珠,沒被幾個丫頭給騙過去。”姓賈的看到秦掌櫃信了他,心下稍安,也就不再跟賴青衫他們計較,何況他能感覺出來,剛才出手這個小娘子,估計是個練家子。
現在他只想拿了錢跑路。
秦淮安掏出銀子遞給了他,他便喜滋滋地接了過來,說了兩句生意興隆的吉祥話,溜之大吉。
“父親,徐夫子說了,人無信而不立,既然之前跟賴郎君說好了,咱們還是把他的牛黃買下來吧。”秦淮安到底是讀書人,比他爹多了幾分操守。
秦掌櫃滿臉堆笑地看著賴青衫:“這樣吧,看在大家相識一場的份上,呵呵,九兩一錢,如何?”
賴青衫沒有搭理,輕輕牽過鍾璃的手:“走吧阿璃。”
“哼,壞人,說話不算數。”洛紫瓔衝著秦掌櫃冷冷一哼。
秦掌櫃不以為然,他只是個生意人,哪怕賴青衫他們是秦淮安的朋友,他也不能吃這個虧。
八兩可以買到的東西,為什麼要花十二兩?
他是有病嗎?
“賴兄,真是慚愧!”秦淮安不停地對著賴青衫作揖,但自己的爹,他又不能說什麼。
賴青衫理解他的難處,輕輕拍著他的肩膀:“行了秦兄,買賣不成仁義在嘛。”
秦淮安又轉身對鍾璃作揖道:“對不住了鍾娘子。”
“我沒騙你們,那塊牛黃就是假的。”鍾璃認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