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萬幾乎拿出家裡所有的積蓄,過來賄賂吳房頭,為的只是能當魚行的行頭。
只要當了行頭,他也就不需要將白老爹放在眼裡了。
而在此刻,間隔外屋和裡屋的門簾忽然被人掀起,白飛飛衝了進來。
“你是何人?”
吳房頭慌忙將黃大萬給的銀兩,塞進袖中,勃然大怒:“誰讓你進來的?”
“白飛飛!”
黃大萬站了起來:“你來做什麼?”
“你們認識?”吳房頭問道。
黃大萬指著白飛飛對吳房頭解釋道:“她就是魚莊莊主的女兒。”
白飛飛對著吳房頭略一欠身,說道:“吳房頭,我阿爹之前就是蒼雲縣的漁牙主人,今日他不在家中,我替他過來領牙貼。”
“呵,白老爹那是前朝的漁牙主人,前朝跟本朝有什麼關係?當了前朝的漁牙主人,本朝也得讓你當漁牙主人?什麼道理?”黃大萬忍不住反駁。
吳房頭端起一杯茶,慢悠悠地喝著,眼角挑了挑,說道:“你來晚了,黃大萬是先來的,他已經申請了大牙貼,你如果再想申請,就只能申請小牙貼,本縣每一行都只有一張大牙貼。”
“他也只是申請,您不是還沒給他簽發牙貼嗎?”白飛飛指著黃大萬道。
黃大萬冷笑道:“你死心吧白飛飛,牙貼不能代領的,需要本人來簽字,而且你是女的,領小牙貼倒是有可能,大牙貼是給行頭的,需要經常配合衙門的工作,沒你的份兒。”
白飛飛料到自己沒有資格領取大牙貼,把身子讓了讓,指著身後的賴青衫:“我不行,但賴郎君可以。”
吳房頭微微眯起眼睛,像是認出了賴青衫:“你是烏蠻村的?”
“不錯。”
“你不在村裡好好種地,怎麼跟魚行扯上關係了?”
白飛飛解釋:“他現在是我們魚莊的二莊主。”
“這倒是有些稀奇。”吳房頭明顯有些意外。
賴青衫道:“牙貼怎麼申請?我也加入申請。”
既然收了黃大萬的錢,吳房頭自然不可能把大牙貼給別人,說道:“黃大萬是魚莊最會捕魚的人,而且在魚行素有聲望,故此本房頭已經決定,任命他為魚行的行頭。”
“吳房頭,你是不是搞錯了?魚行有聲望的是我阿爹。”白飛飛憤憤不平地道。
“你爹不是不在嗎?你爹要是在,我就把大牙貼頒給你爹了。現在他不在,我只能退而求其次,頒給黃大萬。”
“我阿爹不在,但有賴郎君啊,賴郎君現在在魚莊的聲望比黃大萬高多了,他發明了翻車,帶領著漁民打魚,漁民都很擁護他。”
“你們魚莊的情況,我也不瞭解,你說那麼多沒有用。”吳房頭懶洋洋地說。
賴青衫身邊的東方月落冷冷地道:“我看,你是收了這個人的好處了吧?”
“你胡說什麼?”吳房頭頓時就把茶杯,在茶几上一頓,臉色慍怒,“你誰呀你?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兒嗎?來啊,把他們給我轟出去!”
門外立刻來了兩個衙役,伸手就來抓月落,態度很是粗暴。
賴青衫見狀,自然擋在月落面前,喝道:“對一個女兒家動手動腳,幹嘛呢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