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紅燭住在縣裡,知道官府的一些政策,如今為了鼓勵農桑,官府派了不少勞役下鄉助耕。
“上次那個賀蘭娘子,也是勞役?”薛紅燭問道。
賴青衫點頭:“是的。”
“賴郎君真是豔福不淺,勞役個比個的漂亮。”薛紅燭眼神曖昧地打趣了一句。
賴青衫笑笑,把魚挑進了後院。
李大頭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從廚房裡迎了出來。
“賴郎君來了!正等著你的白鱔呢。”
一邊說著,李大頭一邊伸手往桶裡撈了撈,問道:“今天有多少白鱔呀?”
“白鱔是少了些,只有五條。”
“還不夠呢。”李大頭看向薛紅燭,“今天訂就訂了六桌。”
賴青衫問道:“你們一天需要多少白鱔?”
“總之每天都不夠,要算的話,估摸一天少說也得十幾條。”
“我現在已經發動村民一起捕魚,以後你們的白鱔不會短缺了。”
薛紅燭喜道:“那真是太好了。”
趕緊吩咐李大頭拿秤,先將賴青衫帶來的魚分類,不同的魚不同的價格。
最後賴青衫得了一兩二百文錢。
薛紅燭正給賴青衫算錢,忽然聽見樓上傳來爭吵的聲音。
他們此刻正在後院,而前堂樓上的雅間,有一邊的窗戶正是對著院子的。
“那個……好像是草亭遇到的史公子。”樓心月在賴青衫身邊小聲道。
賴青衫抬眼看向雅間的窗戶,史真驤正與其他七八個儒生打扮的人一起飲酒,但好像鬧了什麼不愉快,其他儒生準備對他發起圍攻。
薛紅燭急忙上樓勸解。
“幾位都是讀書人,莫動手呀!”
“呵呵,他們算什麼讀書人?”史真驤譏笑地道,“作詩作詩不行,對對子也不行,呵呵,我看你們楓林書院,趁早關門了吧!”
其中一個儒生憤怒地拍桌而起:“史真驤,你別太過分了,你是來楓林書院遊學的,你應該準備我們本地學子!”
“你們有什麼值得我尊重的?”史真驤手裡搖著一把摺扇,輕蔑地掃視眾人,“我看,你們蒼雲縣真的是沒人了,呵呵!”
“你忘了草亭中的漁夫了嗎?”座中,江採菱的聲音冷冷地傳來。
“哼,那漁夫估計是從別處偷聽了幾首詩,當著咱們的面背下來的,根本不是他臨場作的。”史真驤憤憤不平地道。
“他那首春江水暖鴨先知,不是臨場作的,怎麼就那麼巧,暗合了當時草亭的景色?還有那首描寫瀑布的詩,那可是你以你摺扇的畫面出題的,難道他事先得知你扇面畫的是什麼?”
史真驤一時語塞,自從來到蒼雲縣,他還沒受過這等窩囊氣,不由把頭擰到一邊。
從窗戶往下看,正好就看到了院中的賴青衫和樓心月。
“勞牒,是你?!!”
賴青衫抬頭淡然一笑:“沒錯,正是你勞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