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青衫點頭。
徐夫子眼中已經露出求賢若渴的眼神:“老夫乃是楓林書院的夫子,不知小兄弟想不想到鄙書院來讀書?”
“多謝好意,但我現在是屯田民,我如果跑去讀書,田地怎麼辦?”
“說的也是。”徐夫子嘆了口氣,深深惋惜。
賴青衫對著徐夫子微微拱手:“後會有期。”說著,過去挑起魚桶,走出草亭。
史真驤都無語了。
剛才讓他把魚桶拿開,他死活不肯,現在贏了他的牛車和二十兩銀子,倒是主動把魚桶挑走了。
“這車我就駕走了哈!”賴青衫掀開車簾,先把魚桶搬了上去。
招呼樓心月過來:“你先上去,我來駕車!”
史真驤恨恨地問道:“足下怎麼稱呼?”
賴青衫留了一個心眼,這孫子問他姓名,或許是為了日後報復,當即道:“姓勞,單名一個牒字!”
“好,勞牒,我記住你了!”
“駕!”賴青衫坐上車轅,揮動手裡的竹鞭,抽在一頭青牛的身上。
青牛開始緩緩朝前走去,拉動了身後的車。
樓心月坐在車廂之內,微微掀開車簾的一角,看著少年修長而筆直的背影,一灣心湖漸漸蕩起了細碎的漣漪。
……
魚莊,白老爹的石屋。
賴青衫剛在門口把牛車停下,就吸引了幾個漁夫過來。
主要是史真驤的牛車,裝飾比較奢華,眾人都以為什麼大人物來了。
樓心月掀開車簾:“到了嗎?”
賴青衫點了點頭,先從車轅上跳下,伸手過去扶她。
樓心月猶豫了一下,但很快就把手伸了過去。
賴青衫抓著帶有微溫的玉手,拇指輕輕地在她柔嫩白皙的手背揉了揉,面板真是不錯呀。
樓心月自然也注意到他的小動作,但她似乎並未阻止什麼,嘴角若有若無地勾起一抹笑意。
“欸,今天怎麼駕著牛車來了?”經過的黑漢,提了一桶的魚過來,驚愕地盯著賴青衫,“你不打魚了?”
他又轉動著一雙大眼珠,打量起了賴青衫身邊的樓心月。
雖說樓心月的衣服看著已經有些舊了,但對於黑漢這樣的糙漢來說,依舊很華麗。
加之貌美如花,氣質高貴,倒像是大家閨秀一般。
“你現在不會是給人趕車吧?”黑漢把桶放下,拉了拉賴青衫的手臂,問道。
賴青衫笑道:“你想多了,這車是我在路上贏的。”
“贏的?這麼大一輛牛車,三四十輛要的吧?你上哪兒贏的?怎麼贏的?”黑漢發出了一連串問題。
“一時半會兒講不明白,幫我把車上的魚桶搬下來。”賴青衫招呼黑漢幫忙,問道,“白老爹在家嗎?”
“你找白老爹有事?”
“這例錢不得先交嗎?”
黑漢嘿嘿一笑:“你小子越來越上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