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青衫和楊大車一人拽著扁擔的一頭,來回拉扯,誰也奈何不了誰。
力氣都是差不多的。
這時賀蘭墨閃了出來,一個高抬腿,猛地砸了下去。
木製的扁擔頓時斷成兩截。
眾人不由吃了一驚,這虎娘們兒……太猛了吧?!
扁擔斷了的時候,楊大車正好鉚足了力氣,往後拽去,這時扁擔一斷,身子向後跌了兩個跟頭。
“打人啦!他們打人啦!”苟二皮率先叫了起來。
熊二立刻帶人衝上前去。
賴青衫掄著斷了的扁擔,哐當,頓時就將熊二嘴巴給抽出了血。
賀蘭墨縱身而起,一套連環踢下來,三五個大漢都被他踢翻在地。
“他們打人,走!把他們抓到衙門去評評理!”苟二皮大叫道。
熊二抹著嘴角的血,暴怒地叫囂:“對,把賴青衫抓去衙門,他打我了,把我打出血來了!”
第三屯的屯民一聽衙門,都有一些發怵,畢竟普通百姓,對衙門都有一種森然的畏懼。
誰都怕惹上官司。
賴青衫眼神稍微眯了眯,他也明白苟東錫的意圖。
想以這種方法恫嚇第三屯的屯民,只要這些屯民害怕,他們就不會繼續支援賴青衫了。
屆時,賴青衫光桿司令,也不怕他能掀起什麼風浪。
“賴青衫,你想打死人嗎?”苟東錫擺出村正的姿態,大聲呵斥。
“打死人不是更好嗎?這不正合了東叔你的心願?”賴青衫冷笑著看向苟東錫,施施然地說,“受傷的人越多越好,最好真的死個人。”
“你瘋了嗎?”苟東錫瞪大眼珠,有點不大理解賴青衫的腦回路。
賴青衫淡淡一笑:“雖說自古皇權不下縣,鄉里、村裡都是自治的,但如果出了人命官司,我想縣衙也不會不管不問吧?到時問起,為什麼聚眾鬥毆啊,我們就說因為官牛分配不均引起的。”
“東叔,這兩年你做的這些個事,村裡不說你也就罷了,但縣裡呢?如果深挖下去,呵呵,你猜你村正這個位置,還能不能保得住?”賴青衫有恃無恐,而且還笑眯眯地跟苟東錫說。
劉伯點點頭說:“對對對,青衫跟縣三老都認識,縣裡肯定也有關係的!”
第三屯的眾人,瞬間又喚起了信心。
越來越多的人站到賴青衫的身後,呼喊著要分官牛。
月光之下,柳詩詩目光緊緊盯著賴青衫,似乎有些不認識他似的。
原本只是一個在村裡討人嫌的傢伙,現在……他彷彿全身都在發光,竟然敢正面跟苟東錫為首的東武郡一幫人硬剛。
或許只有這樣,才能帶著第三屯站起來。
她也就可以……避開苟東錫的糾纏。
柳詩詩有些心旌搖曳,隨著人群,不由自主地就往賴青衫身後走去。
但她婆婆忽然一把將她拽住:“你做什麼?咱們家已經有官牛了,你別瞎摻和!”
“婆婆……”
“閉嘴!”她婆婆不由分說,拉著她先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社廟門口的空地,兩邊人都在對峙著。
苟東錫那邊的人顯然要比賴青衫多出不少,可他現在有所顧忌,因為真的雙方鬧得不可開交。
或者如賴青衫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