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樓娘子,誰登徒子了?我可還沒成親呢,你可別敗壞我的聲譽。”賴青衫笑嘻嘻地走過來。
“你,你偷看,還說不是登徒子?”
“這話說的,小心告你毀謗!什麼偷看,我明明光明正大地看。”
樓心月跺了跺秀足:“你——”
她氣呼呼地從岩石上跳了下來,但氣呼呼也只是表面,她內心倒也沒那麼氣。
這讓樓心月也感到疑惑。
甚至賴青衫偷看她,她竟有一絲小小的得意。
這麼想著,雙頰火燒似的紅了起來,連江風都沒法吹散她的嬌羞。
“瓔瓔,走了!”
賴青衫喊了一聲,洛紫瓔小跑了過來。
看到二人過來,樓心月故意板起俏臉,對著賴青衫哼了一聲:“我還以為你是個老實人呢。”
“你才老實人,你全家都是老實人。”
樓心月:“……”幹嘛這麼大反應?
“我可從來沒說我是老實人哈!”
“哼!”
之前不是很熟,出於禮貌,賴青衫有必要收一收性子。
現在都一張床睡了兩個晚上了,她穿中衣的樣子都見過了,賴青衫即便裝正人君子,也只是個偽君子。
做人嘛,還是磊落一些的好。
“樓姐姐,你哼什麼?”洛紫瓔剛才在打水漂,完全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一臉懵懂。
樓心月拉著洛紫瓔的手,一本正經地教育:“瓔瓔,以後你離那個男人遠一點,他是個登徒子!”
“登徒子是什麼?”
“總之不是什麼好人。”
洛紫瓔天真無邪地揚起了頭:“可我覺得賴郎君很好呢。”
樓心月:“……”
賴青衫笑著走了過來,拉起洛紫瓔另外一邊的手。
日暮西垂。
晚霞染紅了半邊的天。
蜿蜒的小路,看到旁邊田埂,看到薄大蟲帶著兩個勞役,扛著鋤頭走了過來。
賴青衫喊了一聲:“大蟲哥,翻地呢?”
“嗯。”
“你也沒租到官牛?”
薄大蟲嘆了口氣:“哪一年的官牛不是先租給東武郡那一群人?輪到咱們的時候,都不知道猴年馬月了。我想著,閒著也是閒著,先帶人拿鋤頭把地翻一翻。要是晚了,趕不上播種,今年的收成可就夠嗆了!”
“你沒去找苟東錫嗎?”
“找了,有用嗎?”薄大蟲悲催地說,“他是村正,誰先租用官牛,得他說了算!”
“咱們屯不會一戶人家都沒租到官牛吧?”
薄大蟲拉了賴青衫一把,看了樓心月和洛紫瓔一眼,把賴青衫拉遠了些,壓低了嗓音說:“咱們屯倒也不是沒人租到官牛,苟東錫倒是租了寡婦師一頭官牛。”
“怎麼租給她了呢?”
“寡婦師的男人去年沒的,她如果不付出點什麼,苟東錫能這麼爽快?”薄大蟲意味深長地說。
村裡的村婦村姑,就沒幾個好看的,唯獨這個寡婦師長得勾勾又丟丟。
自從男人沒了之後,倒是沒少受村裡那些男人的騷擾。
苟東錫對她也是蠢蠢欲動,只不過礙於家裡有婆娘,一直不敢太過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