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成績一出來,要忙的就只有填報,不過張大安也沒有去管分數線的事情,即便沙洲市的國家級高中招生老師打了電話給張正東,張大安也沒有表態說一定會去。
“不是,張安你不要又弄什麼花頭出來,我們沙洲最好的高中就一家,你不報,難道說還跑吳都去唸書?要不就去外國語學校,學費我來。”
張叔叔唯恐張大安胡來,這個侄兒現在的心思猜不透。
“我就在東圩港中學念。”
噗!!
坐門口跟老頭子聊天的大伯張正文才拿起茶壺嘬呢,一口茶湯從嗓子眼兒嗆到了鼻子裡,肺裡的氣就彷彿全部被堵了回去,短短几秒鐘,臉皮先是紅後是白,嚇得老頭子張氣弘趕緊給大兒子拍背。
“你個小倌兒(小孩)瞎嚼騷,你看你老伯差點兒就嗆死了!”
“放你娘個賊屁——”
張氣弘勃然大怒,抬手就給二兒子張正東腦袋上一巴掌。
在灶間正在忙活的三叔張正武繫著個圍裙,一邊掐著四季豆一邊往這邊走,“怎麼了怎麼了?哎喲大哥你啥情況?!”
“咳咳、咳咳、咳咳咳……”
彎著腰喘口氣兒的張正文抬著一條胳膊直襬,表示自己沒事兒,緩過來之後,用嘶啞的聲音說道,“小張安說高中要在東圩港念。”
“啊?腦子瓦特(壞掉)了?”
“好了好了,都不要急,聽張安自己的主張,他能考狀元,肯定有說法的。”
大嬸孃也繫著一條圍裙,跟戳泡泡一樣將青椒的把兒一個個推拉出來,地上稀稀拉拉的都是辣椒籽兒,散養的雞仔過來啄著玩兒,嘰嘰喳喳的好不熱鬧。
老頭子也是點點頭,坐小板凳上皺著眉頭,然後磕了一支菸在大腿上,反覆地磕,再眼神複雜地看著親哥的孫子:“張安,你是哪樣想的?東圩港的老師,我看還不如望東莊的‘諸葛亮’,去這種地方唸書,不是亂來嗎?”
望東莊的“諸葛亮”大名王亮,是個傻子……
在老頭子眼裡,東圩港中學的老師還不如傻子,一天天都是在誤人子弟。
否則也不會讓自己二兒子過去當校長,簡直是絕配。
“阿公,我是有想法的。”
張大安也不瞞著,端了個乾果盤過來坐下,剝著花生遞給老頭子,一邊剝一邊說道,“我過兩天去辦一張營業執照,做考試培訓,主要做復讀。阿叔那邊校辦廠已經黃了,現在也不可能有老闆接手,路不好走還偏僻,周圍又全部是農村,做別的沒有戲唱,開個培訓機構就蠻好的。”
重生前雖說最後主要業務是職業技能培訓,但在管理嚴格之前,張大安也做過幾年高考復讀和考研的內容,還在五星村跟人合夥開了一家民辦學校,從幼兒園包到高中,利潤不高但勝在穩定,即便後來張大安做考證業務利潤佔大頭,也沒有把民辦學校的股份給退了。
一年百八十萬的純利還是有的,算是個勤行,因為涉及到學生,方方面面都不能出大事,哪怕到嘴裡的那一口吃的,可以精打細算,但不能隨便糊弄。
要麼不出事,出事就是大事。
現在嘛,算是提前“重操舊業”,只不過跟重生前為了整一份像樣的事業不同,他現在沒有夢想,只是想要做點兒有意思的事情,比如說給張叔叔上點兒強度。
牛馬不抽不走,他不做“農場主”,張叔叔這輩子也別想吃上“西瓜”還有“炸雞”。
性格決定命運,但現在張大安攥著命運脆弱的“鈴鐺”,讓它怎樣就怎樣。
“啊?!開培訓機構?!”
正在掐四季豆的三叔張正武眼睛瞪大了,然後問道,“那……那你念書怎麼辦?不念了?”
“唸啊,還沒滿十八歲,不念書怎麼行。只不過呢,我另外有安排。”
張大安說著對張正東道,“阿叔,明年高考我就參加。”
“明年就高考?你不多念兩年打好基礎?”
“包本科的,重點本科。”
“……”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