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並不正規的飯，僅僅半個小時就吃完了。
冰凝貼心的把紙巾送到林浪手裡，然後收拾走了餐盤。
等冰凝離開之後，賀強才開口說道：“林經理，今天中午多謝款待了，本來是我想請客的，沒想到反倒是給你添麻煩了。”
林浪感覺賀強把姿態放低了不少。
不過他不在意這些小問題，反正別人也沒有直接針對，多說幾句無關緊要的話，並沒有多少損失。
“賀總太客氣了，本來該我請您吃飯的，奈何已經提前跟朋友約好了，只能來這邊，剛剛的飯菜還合適吧？”
“合適啊，太合適了，整個市裡各大餐館酒樓我都吃過，這一次的飯菜，是我最滿意的，還是林經理懂生活啊。”賀強這句話是真心的，他不知道飯菜是不是冰凝親手做的，但色香味極佳，是頂級大廚的水準。
“那就好，就是條件上怠慢了。”
“沒有沒有，這裡環境也很好。對了林經理，我之前是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怎麼開口。我這次過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問問天水鴨業跟大魚傳媒後續的合作情況……”
他岔開了話題，而且變得主動起來。
林浪說道：“賀總，這件事您可以去問問秦總啊，秦總那邊很清楚。”
賀強趕緊解釋道：“我知道這樣問，確實有些冒昧，畢竟涉及到了大魚傳媒的商業規劃。不過我也是沒辦法，畢竟我在天水鴨業裡面投了太多錢……”
說話間，賀強就從自己隨身帶的一個小冊子裡面，拿了一張出來，遞給了林浪。
“我年長你幾歲，就當個哥吧。老哥我這次來，也沒給林老弟帶什麼禮物，這上面有我典當行最近收上來的一批精品車，老弟看上哪輛了，過兩天我就安排人給送過來。”
林浪簡單看了一眼小冊子，上面基本都是56e，年限基本都是在12年到15年之間的。
新車一般在四十到五十萬之間，這樣年限的車子，價格也就在二十到三十之間。
已經算是很大的手筆了，畢竟賀強要打聽的訊息，對大魚傳媒來說沒什麼影響。
林浪之所以讓他去找秦東，就是想進一步確認他的情況。
他現在基本可以肯定，賀強跟秦東是有很大矛盾的。
有矛盾，近兩年又拿出這麼多錢投資天水鴨業，那麼這筆投資，大機率是秦東騙來的。
那麼，結合之前他跟沈星南的通話，賀強的目的，就已經很明顯了。
他想要拿下天水鴨業，只是不確定秦東是想要繼續做還是短暫的拉昇之後走人。
這不是一件小事，涉及到了上億的資金調動不說，一旦出現問題，可能會血本無歸。
林浪沒有把賀強往這上面引，決定先交個朋友再說，反正最近也沒機會。
這個時候拿天水鴨業，成本得上天。
他推開了小冊子，說道：“賀總您太客氣了，能夠跟您認識，我就已經很開心了。其實大魚傳媒跟天水鴨業，後續沒有合作的空間了。”
“哦？秦東不捨得拿錢了？”
“這倒不是，雖然秦總那邊沒說，不過他應該是有合作意向的，只不過……站在網際網路營銷的角度，即便再復刻一下上次直播帶貨的場景，也不會有太強的效果，或許能有那麼幾百上千萬的銷售額，但是對於達人的人氣損耗會極大，得不償失。越往後，越沒有價值，我們不能為了短暫的利益去做殺雞取卵的事情，畢竟培養一個熱度這麼高的達人不容易。”
賀強眯著眼睛，“老弟的意思是，天水鴨業以後很難再像上次那樣了？”
“即便秦總去找別的傳媒公司，也很難了，並且付出的成本極大。正常千萬流量級別的網紅去開一個專場，背後運營完美，頂多也就幾百上千萬的銷售額。可這麼一場直播下來付出的成本全部加在一塊，肯定是超過六百萬的。上次不一樣，是打著慈善的名義，主要是我們的達人具備慈善標籤……別的達人可不具備慈善標籤，即便說要做慈善，也沒多少人會信。
我們那位達人，不會再給天水鴨業引流了，至於別的達人……天水鴨業請不起。要是按照慈善標準，他們一場賣兩千萬，就等於全部賠進去，一分錢都別想進賬。
賀總，您要是想少虧點錢，頂多下週結束，就該出貨走人了。”
“下週結束？那樣開啟的空間並不大。”
賀強顯然有些猶豫，畢竟哪怕下週每天都漲停，到了下下週，跟前天的最低點，也就只漲了四十個點而已。
四十個點，都不夠他砸的。
哪怕他的籌碼全部被承接了，最終他也要虧損七千多萬離場。
他怎麼可能甘心！
要是不虧錢，在沒機會拿下天水鴨業的情況下，或許他也就認了。
而且以他的經驗來看，上方空間至少也要再展開六十個點，才具備操作空間，林浪說的顯然不符合市場。
自己在股市多少年了……
“我就是這麼一說，賀總是這方面的大佬，您不用放在心上。對了，我這邊該去公司了，賀總您還有別的事嗎？”
“老弟你還沒選呢。”賀強把小冊子送了過去。
他本來也沒打算空手來，林浪說的對他很有用，哪怕僅僅是林浪自己的猜測，但至少給了他一個參考方向，不至於整天自己在那邊瞎想。
“賀總太客氣了，不值一提的小事。以後如果有合作，歡迎來我們大魚傳媒啊。”
林浪笑呵呵的起身，伸出手來，跟賀強握了個手。
然後，就走了出去。
“老弟，我送你。”
“不用不用，我打車就行，賀總留步。”
賀強看著林浪上了計程車，才轉身回到了酒吧。
他去找酒吧的工作人員，讓對方把他們老闆喊過來。
而他自己則是一邊等冰凝，一邊整理了一下林浪今天說的那些話，關於傳媒方向的，他並不是很懂，不過有一點，他應該沒有暴露自己要拿下天水鴨業的意圖。
想要拿下一家上市公司，一旦暴露了訊息，風險太大了，會有無數人給他挖坑。
至於沈星南知道了，他並不怕。
整個市裡，都知道沈星南是個很正派的人，他不會跟別人亂說。
那天打電話，可能被林浪聽到了，但就隻言片語的，自己也沒明確說併購天水鴨業的事情……
再說了，正常人誰會往那方面想啊？
“賀叔，您找我？”
冰凝的聲音傳了過來。
賀強看見之後，問道：“大侄女，你認出我了？”
“認出來了啊，您都去我家吃過好幾次飯，我怎麼可能認不出來您嘛。”
“那你怎麼沒跟我打招呼？”
冰凝說道：“跟您打招呼，林浪會生氣的。畢竟您那個時候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一個勁的問林浪，跟問自己下屬一樣，我要是跟您說話，以後還怎麼跟林浪一塊玩啊。”
賀強：“……，大侄女，這個林浪很厲害嗎？”
“怎麼說呢，他是魔都財經的高材生，回家創辦了大魚傳媒，短短一個月就做到了營收千萬，還有……他未來大機率是我大伯沈星南的女婿，您覺得這樣算厲害嗎？”
賀強表情微微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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