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真感覺自己的天塌了。
在回去之後，第一時間就看了一眼那個欠條。
跟林浪說的一樣。
怪不得林浪讓她拿著，一開始她還以為是林浪對她的一個考驗，意思就是還不還都行。
結果……
本質上，這筆錢林浪就該拿，畢竟她已經跟沈星南說過了，解約不要錢。
誰知道沈星南跟神經病一樣，非要給。
拿一千二百萬去考驗別人？誰能經得起這樣的考驗？
“要不要把這個借條給沈安安？沈安安怎麼處理，跟我沒關係？”
“這樣一來，管沈安安怎麼想呢，自己不欠沈家了，以後乖乖討好林浪，要是當網紅不賺錢，就拿別的補上。”
“只是……”
“算了算了，反正這東西暫時也拿不到錢，等能拿到錢的時候再給她。”
冰凝知道，一旦給了沈安安，那麼沈安安指不定要多想。
在沈安安眼裡，根本就沒把錢看的有多重要，她更看重的是感情。
她剛剛都說出自己其實也可以妥協的話，雖然有無奈不甘的成分在，至少也能說明一點，她對自己是真的好。
冰凝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好人，開酒吧見識過各種形形色色的，也受到了不少的影響。
也就是沒遇到喜歡的，不然她早就去談戀愛了。
比如林浪，她其實也沒有多喜歡，畢竟想讓她這種性格的人腳踏實地的去喜歡一個人，也不現實。
但她就是主動做了很多事。
甚至她一直在想著還清債務之後就跑路。
她覺得自己跟許多酒吧女也沒多少區別。
沈安安呢？真就像是找不到可以對標的人設，讓她這種幾乎沒多少感情的人都有些心疼。
……
秦東在雲一一老家待了一整天的時間，等到吃了晚飯，才開車離開。
回到縣城之後，就給沈星南打了個電話。
“老沈，我兒子下個月28號結婚，到時候你可一定要過來喝個喜酒啊。”
電話那邊的沈星南有些詫異，“海洋這麼快就要結婚了？不是才談戀愛沒多久？”
他知道秦海洋跟雲一一的事情，這件事在縣城都不小。
尤其是那天直播帶貨銷售三千多萬，他都覺得天水鴨業因為一個網紅盤活了。
“沒辦法，我這要當爺爺了，總不能繼續拖著。”
“喲，這還是雙喜臨門啊，恭喜恭喜，到時候不管再忙，我肯定都得去喝個喜酒。”
沈星南肯定不相信，這件事就這麼簡單。
說白了，還是雲一一有價值。
不然就秦東的性格，懷孕了也得想辦法給打掉。
他秦家缺孩子嗎？
他家小的才三歲多呢。
秦東：“就知道你會捧場，對了，我聽說你家安安跟那個林浪走的比較近，你對林浪瞭解多少？”
“嗯？走的不近啊，我已經幫安安解約了，以後跟大魚傳媒沒什麼關係，怎麼突然問這個了？”
秦東嘆了一口氣，“我家海洋那個女朋友，不知道被林浪灌了什麼迷魂湯，現在死活就是隻聽林浪的安排。想讓她繼續給天水鴨業帶點貨，她都不答應。”
“老秦，那你可要小心點了，林浪可不是什麼善茬。”
“誰說不是呢，上次直播帶貨，天水鴨業基本上就是收回了原料成本，而林浪那邊足足找我們要了五百萬。還有，後續給海洋女朋友拍影片，隨便一個影片，有時候他都不用出面的，費用就要兩萬塊。但是……沒辦法啊，咱們縣城懂得自媒體運作的就這一家……被人卡脖子了。”
話說到這裡，沈星南那邊大概也明白了。
於是就說道：“是啊，我們都不懂，人家說是多少錢就是多少錢。上次給安安解約，我這邊足足花了一千二百萬。”
“什麼？一千二百萬？”
“嗯，我還找專業人士諮詢過，挑不出一點毛病，這種情況，也只能認了。”
秦東那邊笑呵呵的說道：“老沈，以我對你的瞭解，這可不是你的性格。”
“能怎麼辦呢？星瀾地產現在都讓我焦頭爛額了，哪裡還有心思去管別的。”
“其實吧，也就是那麼一兩句話的事。”秦東自言自語了一句。
“換做平時，確實是一兩句話的事，但現在……沒那個心思啊，星瀾地產接下來需要幫忙的地方很多，需要一兩句話的地方多著呢。”
沈星南肯定不會接秦東的話。
秦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要麼搞掉大魚傳媒，要麼入手大魚傳媒，這樣對他來說，利益才能最大化。
他要是能把天水鴨業盤活，不知道多少人得欠他人情。
即便盤不活，對他來說，搞掉大魚傳媒也有好處。
至少他家那個網紅兒媳婦，沒靠山了，以後只能聽他的安排。
但是這件事，跟他沒關係。
他跟大魚傳媒沒有直接的利害關係，無非就是他對那一千二百萬有些憤憤不平。
秦東現在估計是想要大魚傳媒，畢竟大魚傳媒已經在他身上賺了不少錢，而天水鴨業又支離破碎，拯救難度極大。
他想做什麼親自去做，別想拉上自己。
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表明一下身份，自己跟大魚傳媒沒關係，女兒也已經跟大魚傳媒解約。
他是樂意見到秦東出手的，萬一真把大魚傳媒搞定了，自己這一千二百萬估計還能拿回來。
“那我來試試吧，就是怕自己一兩句話不管用，畢竟落魄的鳳凰不如雞。”
“老秦，你可沒落魄！星瀾地產這邊，將來少不了找你幫忙。”
“怎麼？想上市了？其實你早就該上市了，少賺了很多錢……”
在秦東看來，沈星南做事就是太保守了。
要是早點上市，就能擁有很多的資金去擴張，把槓桿拉高一點，規模拉起來，趕上地產板塊的東風，去衝擊兩三百億市值都有可能。
只是他沒去做，星瀾地產前兩年賬戶上面一度有二十多億現金。
這筆錢，基本上可以把他們的貸款全部還清。
只是……沈星南不想斷了跟銀行的關係，加上文旅專案還需要錢，所以星瀾地產現在依舊還有十幾個億的負債。
星瀾地產現在的淨資產價值是接近三十億的，十幾個億的負債，這種負債率，在地產行業簡直是另類。
正常地產公司，哪一個不是負債70%甚至80%，房價稍微一波動，就面臨資不抵債的風險，這些東西，在星瀾地產上面是不存在的。
“有這個想法吧，不過還沒下決定，等年後再說。”
沈星南想過，但他還是想等過年的時候，跟顏理老爹聊聊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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