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按捺住心中的疑惑,分析道:“如果是區域性的認知扭曲,那應該不至於限制我們的行動範圍。直接走出去,離開這片區域就行。”
“如果真的是幻境,那就麻煩了。”
咖啡提議道:“那我們就先按餅乾的方法來,把這當成認知扭曲,先離開教學樓再說。”
“所有異常都是從進入教學樓才開始的,如果只是認知扭曲,我們只要離開教學樓,應該就能脫離影響。”
“那走吧。”一群人剛進入教學樓大廳,又掉頭往回走。
不過此時從教學樓朝外看去,外面的能見度又降低了幾個檔次!
他們來的時候雖然也是漆黑一片,但還有一點稀薄的月光,能勉強看清個大概,現在是徹底什麼都看不見了。
做到了字面意思上的“伸手不見五指”。
“拿手電筒!”
陳啟想到辣椒兩人身上還有手電筒。
“什麼手電筒,都成電動剃鬚刀了。”追風拿著一根手電筒,按了一下上面的開關。
頓時刺眼的光束投射出來,照在了他的臉上。
但追風直面強光,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是,你們看不到光嗎?”
“什麼光?一按開關這玩意兒就嗡嗡震。”說著追風就拿起手電筒懟在自己下巴上,沒一會兒還真把鬍子刮乾淨了。
這下讓陳啟更加凌亂了,懷疑隊友,更加懷疑自己。
“用手機照明,手機不是有閃光燈嗎?”咖啡道。
於是眾人紛紛拿出自己的手機,開啟閃光燈。
陳啟則拿過手電筒:“給我用吧,我能看見。”
他晃動手電筒,在操場上照了照,一片空曠,人影都沒一個,之前那個教導主任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眾人抱團走入外面的黑暗中。
一進入黑暗區域,咖啡等人手中的手機閃光燈頓時就顯得不夠看了,光亮太弱,照射範圍小,和手電筒沒法比。
而且這黑暗就像一層能吸收光線的薄紗,將他們手機照射出的光芒層層過濾、吞噬,導致他們只能看清自己眼前一小片,低頭甚至照不見腳。
只有陳啟手中的手電筒能衝破黑暗,照亮前路,但卻只能他自己可見。
於是陳啟只能承擔起在前方領路的角色,其他人跟著他後面走。
很快他們便走到了距離教學樓幾十米開外的地方,再往前就要走到升旗臺了。
但陳啟知道,感知扭曲並沒有消失。
因為他手中手電筒的光仍然只有他自己可見。
身後傳來咖啡的聲音:“我的手槍看起來還是鉛筆盒,繼續往前走吧,直接離開靜泉學校看會不會恢復。”
陳啟也是這麼想的,於是喊了一聲:“跟緊我,現在往門口移動。”
這時候也別翻什麼牆了,直奔大門口是最近也最省事的選擇。
門口區區一個保安,敢來攔路直接幹翻。
所有人心裡想法都差不多,大家寧願和寄生者真刀實槍幹一仗,也不願繼續在這未知的黑暗中摸索。
這時候,泔水略顯緊張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剛剛好像有什麼東西過去了!”
陳啟連忙拿手電筒往身後掃了一圈,什麼都沒發現,不過隨即他瞳孔一縮:“麵包呢!”
“啊?麵包不見了嗎?”
幾人湊在一起,四臺手機的光芒聚攏一處,才照清他們的臉:咖啡、泔水、追風、大餅,唯獨少了麵包!
“我明明沒一會兒還拉著她的手,怎麼會……”咖啡蹙眉。
陳啟當機立斷道:“先出去再說,只有我們自己脫離影響,才有機會救她!”
咖啡點頭:“接下來我們一人牽著一人的手,不要鬆開,以免走散!”
陳啟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提著大針筒,他已經將手槍都別在了腰上,實在騰不出手來,便對自己身後的泔水道:“你拉著我的衣服吧。”
於是泔水拉著陳啟的衣角,後面依次是咖啡、大餅、追風,五人像是玩老鷹捉小雞似的連成一串。
陳啟適當加快了速度,小跑著朝校門衝去,身後的隊友們也緊跟上腳步。
在寂靜的夜晚,空曠的校園,五人的腳步聲聽起來格外清楚,亂中有序,遵循著別樣的節奏。
猛然間,陳啟手電筒的光芒掃到有什麼東西一晃而過,他立刻一個急剎,喊道:“停!”
他一停下,身後的隊友也跟著停下了腳步,陳啟拿著手電筒朝前方四處照了照,沒找到剛剛那一晃而過的黑影。
於是他一邊下意識繼續朝前邁步,只是放慢了腳步,同時扭頭拿手電筒朝身後照去。
只是這一照,一股涼意自心中滋生,彷彿凍結了他的脊柱骨,一路順勢蔓延向他的大腦。
他身後竟然空無一人!
那抓著我衣角的是誰?
陳啟猛一個轉身,操場上立刻響起他清晰的腳步聲,噠噠!
隨後,他就聽到有四道輕重不同,亂中有序的腳步聲接連從他背後傳來。
噠噠,噠噠,噠噠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