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飯館通北宋

第36章 飲少輒醉

說是一身布衣並不精準,宋朝女性的服飾相較男性不僅款式要多得多,色彩也更鮮豔,哪怕是平民女子,亦對美有所追求。不止宋朝,歷朝歷代都是如此。

謝清歡此時換上的套裝和剛才服裝工廠發來的樣圖十分相似:貼身是葛白色的抹胸,外面套一件輕薄的月白色絁衫,原本的長裙換成了襠褲,外罩一條青色的合圍。

這會兒看著就像是尋常人家的女兒了。

謝清歡在店門前站定,回身朝挑夫揚手:“勞駕,卸在此處。”

挑夫將竹擔顫悠悠挑入店中,落於“員工宿舍”門前。

擔內採買的起居物什堆迭如山,吳銘不過掃了一眼,便瞧見衣衫、銅鏡、刷牙子、洗面藥等物羅列其間。

有道是非禮勿視,他立時收回目光,指著擔子裡的東西問她:“可需相助?”

“豈敢勞煩師父!“

謝清歡挽起袖口,將擔子裡的物什逐件搬入臥房。

尚未歸置妥當,先數出十餘枚銅錢遞與挑夫:“有勞了。“

吳銘挑了挑眉,詫異道:“我只給了你四百錢,你購置了這麼多器物,竟還有餘資?”

“原是不足的。”謝清歡狡黠一笑,“我將身上的舊羅裙典與衣肆,換了些許銀錢。橫豎是穿不得了,不如換兩套新衣。”

“你買了兩套?”

“正是。”

虧了呀!明天就給你發工作服了!

“那你是在何處換的衣服?“

“自然是在衣肆購衣時換上的。”

謝清歡有點納悶,不明白師父為何要問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

吳銘其實是想問她有沒有洗澡。

看樣子是沒洗。

作為一個現代人,他萬萬做不到不洗澡就換新衣服,尤其是剛出了一身臭汗。

當然,不能因此就說謝清歡不愛乾淨,說到底還是受條件所限。

雖說東京城裡的公共澡堂數以千計,洗一次澡也不算貴,從十文到百文不等,可到底遠不如現代方便。

別看他這徒弟長得白白淨淨的,衣服底下不知藏了多少泥痂……

想到這,吳銘看向謝清歡的眼神都變了,憐憫中帶著些許嫌棄。

謝清歡並沒有察覺到師父的神情變化,回臥房自行收拾傢什器物,不在話下。

卻說李二郎將冰鑑送至歐陽府上時,梅堯臣剛從歐陽修處聞得喜訊:永叔已與知諫院範鎮聯名向官家舉薦他。

“永叔高義!”

梅堯臣既喜且慰。

他知永叔深受官家器重,凡所薦者,鮮有不擢用的,求得一官半職是遲早的事。

既如此,我當在京中賃宅而居,永叔與我雖是至交,然久寓其府上終非禮數,亦不合體統。

一念及此,梅堯臣便起身告辭,要去尋牙行操辦此事。

“聖俞兄何須倉促!”歐陽修拽住他的袍袖,“且在寒舍暫居,待吏部敕命頒下再議不遲。此等喜事,豈可無酒相賀?”

回首命下人道:“取酒來!”

不等下人取酒,門房已拎著冰鑑快步走來:“老爺,吳記川飯的夥計說是遵照老爺的吩咐,給家裡送了兩壺酒來。”

“恰逢其會!”歐陽修撫掌而笑,“快快取出!“

門房揭開蓋子,將其中的兩壺酒和一個小琉璃杯取出。

“為何竟有兩壺?”

歐陽修分明記得自己說的是日需一壺。

“那夥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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