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小今的母親被幾位哥哥送回了家,而老五和老六則帶著家人的重託,趕往公社,一是打探訊息,二是也好有個照應。
回去的路上,林慧芝還在跟同學們議論紛紛,滿是不解。
“你說,這個伯小今難道真的是天生殘疾嗎?這世上還有天生太監嗎?”
梁珮瑜低頭不語,默默走路,思緒不知道飛哪去了。
旁邊的楊淑雲接過話茬,說:“怪不得老張頭敢把他請到家裡,原來他是對伯小今一萬個放心呀,咯咯咯!”
不過有幾個男知青倒是很疑惑,其中之一就是王國棟,他不解地說:“這事太蹊蹺了,我跟他算是比較熟了,今年秋收的時候我還在他的小隊幹過活呢,我們一起上過好幾次廁所……”
林慧芝趕緊湊過來,邊走邊問道:“說說,你們一起上廁所的時候你看見了沒?”
王國棟把她推向一邊,說:“你一個姑娘家,瞎打聽什麼?”
“好奇嘛!”
楊寶慶也若有所思地說:“我也見過,他……”
林慧芝又湊過來,問道:“快說呀。”
楊寶慶看了一眼林慧芝,賊笑著,說:“你怎麼這麼關心他呀,你是不是……嘿嘿嘿……”
“我就是好奇嘛!”林慧芝臉色一紅,說。
“我當時看到過,他的那活不但有,而且還異於常人的大,當時我們背地裡還說他呢,這小子把腦子缺失的都補到那上面去了。”楊寶慶笑嘻嘻地說。
林慧芝雖然看著姑娘家家的,實則她的心大大咧咧的,全然不顧這是在跟男人討論男人的事情。
追問道:“快說說,有多大?”
楊寶慶用手大概比量了一下後,林慧芝瞪大了雙眼,簡直不敢相信,“騙人的吧,欺負我不懂是吧?”
“愛信不信!”楊寶慶說著就快走了幾步,懶得搭理他。
大家都是一起走的,其他人自然也看到了楊寶慶的比畫,一個個都不吱聲,只有林慧芝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哎,你說,他這麼大傢伙,怎麼說沒就沒了呢?難不成他會伸縮術?可以全都藏到身體裡?”
梁珮瑜懶得搭理她,自顧低頭走路,默不作聲。
林慧芝見狀還不死心,又問向旁邊的楊淑雲,“你說呢?你覺得這事是真的假的?”
楊淑雲捂著緋紅的腮甩開她,緊走幾步追上樑珮瑜,也不說話。
一幫人各懷心事地陷入沉默。
另一邊,伯家幾位兄弟也心事重重,尤其是他的母親,邊走邊抹眼淚。
“娘,你放心吧,老七沒事的。”老大安慰道。
“我知道,我就是……唉!”母親欲言又止,但是大家都知道母親想說什麼。
這時老二又說了,“這事啊,咱也別瞎猜了,等老七回來咱好好問問他不就行了。”
“對對對,老七回來後我去問問他,娘,您別擔心了,要注意身體啊。”老大繼續安慰道。
“我可憐的娃呀,唉!”母親再次抹了把眼淚,步履蹣跚,感覺又老了許多。
要不是幾個兒子攙扶著,恐怕她早就摔倒了。
楊玉梅和茂霞攙扶著張厚田,茂順跟個拖油瓶似的跟在後面走。
他們家在屯子外圍,所以走著走著就跟鄉親們分道揚鑣了,同行的人越來越少,到最後就只剩下他們一家四口了。
張厚田一路哼著小曲,楊玉梅滿面愁容。
推開院子的籬笆門後,張厚田難得的開心,說:“玉梅,你去把小今弄的肉給我燉燉,我要喝一杯。”
“你不是不吃他帶來的肉嗎?”楊玉梅緩緩地問道。
“那是以前,小今也不容易啊,從今往後,咱們家得對他好一點,尤其是你,茂霞,他畢竟是你二叔,以後跟他別沒大沒小的!”
楊玉梅不可思議地看著張厚田,這該不會又要搞什麼事情吧?
“聽見了沒?”張厚田見沒動靜,回頭提高了嗓門。
茂霞一哆嗦,回道:“聽見了,那我也要吃肉。”說著就上前攙著父親進了屋。
“娘,我也要吃肉。”茂順走了一路也累壞了,拖著腳步跟在他們身後也回了屋。
楊玉梅心事重重的樣子看著他們的背影,最後嘆了口氣,轉身去到倉庫裡面拿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