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伯小今等了半天也不見外面的人衝進來,只是一味地喊話。
如果是普通人在這件屋子裡突然醒過來,眼前是殺人現場,手裡還有兇器。
無非就是兩種情況,一是二話不說,直接衝出去試圖跟警察解釋,但是一旦走到這一步那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第二種情況就是,嚇傻了,要麼認為自己就是兇手,要麼發現自己是被陷害的,又不敢出去,只能在屋裡耗著。
想要逃?呵呵,正中下懷,外面早已布好了天羅地網,只要逃跑就會被一槍斃命,坐實了殺人兇手的罪名。
留在現場耗著?
外面的人之所以不進來,無非是時機還不夠成熟,一旦時機成熟他們就會破門而入,一樣坐實了你殺人犯的罪名。
總而言之,這是個死局。
但是現在這個情況被伯小今碰到了,那就不是死局。
“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要放棄生命,每個人都有活著的權利,我希望你能夠自己走出來,坦然面對你所犯下的罪,人民會給你一個公正的審判!”
好傢伙,還沒進來就已經知道里面發生的事情了,這戲演得也太假了吧?難道就沒人懷疑嗎?
伯小今躲在系統空間裡悠哉地吃著早餐,聽到外面的喊話後,不免有些嗤之以鼻。
隨著時間推移,外面的天色越來越亮,太陽也爬了三竿之高,此時外面已經聚集了大量武裝人員。
真的是插翅也難逃,連只蒼蠅都別想逃脫。
但是他們就是不進來,目的就是想要把人給逼瘋,人一旦崩潰了,就好辦多了。
“什麼情況了?”
從人群中擠出來一位年約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看上去溫文儒雅,書生氣十足,眉宇間散發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傲氣。
“彭書記,您來了。”派出所副所長錢永利拿著喇叭湊了過來。
“我問你,現在裡面是什麼情況?”彭亞松一副上位者的氣場,瞬間壓住了周圍一切嘈雜聲。
“彭書記,現在情況還不明朗,但是犯罪嫌疑人還在裡面負隅頑抗,只是不知道人質現在怎樣了。”錢永利說道。
“我問你,你看清楚裡面發生了什麼嗎?”彭亞松不怒自威,聲音鏗鏘有力。
“我……沒看清。”錢永利瞬間沒了底氣。
“你都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也不進去查明情況,光在這喊有啥用?你還帶了這麼多人圍在這裡,你想幹什麼?演習嗎?”
彭亞松的一連串發問瞬間把錢永利給問蒙了。
“我們接到群眾舉報,說有人挾持了一個人躲在這裡面,為了防止傷害人質,我們也不敢貿然行事。”
“是誰報的警?”
“是我!”話音剛落,人群中出現一位身材矮小,長相猥瑣的男人,舉著手站出來說道。
彭亞松打量了一下此人,問道:“那你說說,你都看見了什麼?”
“領導,今早上我路過此地的時候聽見院子裡有動靜,於是我就悄悄在門口偷看,發現一個年輕人正在跟一位年齡稍大的人打架,打得可慘了,招招下死手啊,然後我就趕緊跑去報警了。”
彭亞松冷哼一聲,又衝著錢永利說道:“如果真的如他所說,那裡面的人恐怕早就死了,你們還在這喊話有個屁用!”
“是,我太謹慎了,我檢討。”錢永利低聲下氣地說。
就在這時,鍾文光也從人群中擠了進來,緊接著就是派出所所長王東平也進來了。
“錢永利!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通知我!”王東平一進來就劈頭蓋臉地指著他質問。
看得出來,王東平應該是剛從被窩裡爬出來,臉都沒顧得上洗。
“對不起所長,事出緊急,我正好值班,所以就直接趕來了,沒來得及跟您彙報。”錢永利解釋道。
王東平瞪了他一眼,隨後湊到彭亞松跟前,等待領導指示。
跟隨鍾文光一起來的還有劉傳德等公社大小幹部。
這下好了,該來的都來了,好戲終於可以上演了。
“彭書記,要不我們直接衝進去拿人吧,據目擊者說犯罪嫌疑人只有一把刀,我們完全可以在他動手前制服他。”王東平提議道。
隨後又面色憂心忡忡地說:“事情過去這麼久了,我擔心裡面的情況不容樂觀,我們多拖一分鐘,人質就多一分危險。”
鍾文光補充道:“我同意王所長的意見,彭書記,我們不能再等了。”
彭亞松憤憤地指著說話的幾個人,說:“你們早就該進去了,而不是現在一個個的才來想我請示!”
王東平怒視著錢永利,吼道:“回去我再收拾你,趕緊帶人進去看看,還愣著幹什麼!”
錢永利暗自舒了一口氣,就算挨再多的批評也無所謂,因為只要再眾目睽睽之下抓到兇手,就能掩蓋他之前所犯下一切罪行。
旋即一揮手,喊道:“同志們,衝!”
一聲令下,早已蓄勢待發的武裝人員除了在外圍警戒的人員,其他所有人迅速朝著廢舊院子裡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