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志抬頭看了看人群外圍遊離的兩名市場監管,人家工作也不容易。
於是,在眾人的注視下,陳家志接過了老吳的鋼管。
菜農為了保護自己,帶根鋼管也正常吧?
“謝了。”
“客氣,現在做生意雖然講的是規矩和誠信,但防身的東西也不能落下。”
“……”
他那板車上至少還能拆出三根鋼管~
眾人看著他離去。
陳家志也接著賣菜,也可以說是點名,也沒其它辦法,等一個個人來,肯定一團糟。
旁邊的易定幹三人面對散客時就有點亂,好在三人及時聚在了一起,一個個賣。
偶爾抬頭,看到陳家志被一個個老客戶護著,莫名感慨。
什麼是排面?
這就是了。
戚永鋒充當了一個合格的工人,不停的卸車和分裝,配合陳家志稱重收錢。
前面的都是大單子。
幾單下去,三輪車上的菜筐就少了一層,看著沒那麼誇張了。
同時,他也看著一張張鈔票被陳家志收入囊中。
原本他這兩天看著易定乾等人菜多了起來,心裡還有些異樣,似乎他當初再堅持堅持,也能撐過來?
給別人打工,不僅上限不高,而且還挺沒面子。
但此刻,面子似乎也有了。
陳家志在筆記本上記下又一名客戶的代號和單子,心緒思動間,賬就算明白了。
“一共387元。”
“這麼快,沒算錯吧?”
“呵呵~”
聽著他的笑聲,茅良才心裡有些發毛,果斷的給錢拿菜走人。
他也帶了板車來,但拆不下鋼管,此時此刻就像一個隨手被老師打發的學生。
今天市場很空曠,買菜的人比賣菜的多得多,也沒有貨車佔道,很多人都是騎了車或者開著車來的。
如和尚、陳澤等人都是如此。
和尚和陳澤等人都有心和他多說幾句話,陳菜農再次重新整理了兩人的認知。
現在這等特殊時期,兩人也都需要仰仗陳菜農的供應。
但陳家志太忙了,大腦和身體都一刻沒停,更沒空和幾人寒暄,都是一個待遇。
報單-算賬-稱菜-裝菜-送客~
主打一個效率。
漸漸地,他和戚永鋒都出了汗,不知何時,易定幹賣完了菜,也來給他幫忙。
確保每一個長期拿菜的老客戶都拿到菜以後,陳家志回頭看了一下車裡。
腳踏車上的菜清空了,三輪車裡還有一層多一點。
但都是竹筐裝的。
裝的量比較多一點。
一共大約有五六百斤。
有溼布墊著,即使有擠壓,損傷也不大,唯一怕的是發熱,好在接下來散客比較多。
雖然暴雨導致市場檔口斷供,但也是節後了,消費需求在下降。
所以大單沒那麼多。
很多都是小單。
剩下的人裡,也有一些熟面孔,但只是隔三岔五來拿一次菜,他也當生客處理了。
哦,兩個穿著安保服的監管也還在附近巡邏~
五六百斤菜,看著還是比較多的,所以剩下的人也沒多急。
陳家志吼了一嗓子。
“一個個來,菜心三塊二一斤,莧菜兩塊七一斤,嫌貴的可以走。”
比老客戶貴了兩毛,比昨天漲了5毛,看價格很貴,漲幅也高但不離譜。
價格一出,很多人就扭頭走了。
工人和學生,天天吃冬瓜,頓頓有土豆,也並不是不可以~
但酒樓和飯店得有青菜。
老爺們的單位更得有~
留下來的人也有那麼七八九十個~
陳家志記單,戚永鋒和易定幹一人負責一個客戶的分裝。
除了他的檯秤,易定乾的桿秤也在同步使用。
等過了一會兒,郭滿倉也來給他幫忙,留李明坤一個人守車看菜。
現場看起來井然有序。
兩名監管看著減少的人群,也漸漸鬆了口氣,打不起來就好。
稱完最後一袋菜,送走最後一名客人,易定幹三人和戚永鋒齊齊鬆了一口氣。
看著陳家志算賬收錢~
然後也鬆了口氣。
陳家志摸出了煙,一一給四人點上:“我第一次遇到這麼瘋狂的市場。”
戚永鋒也心有餘悸:“我差點以為要打起來了呢。”
易定幹三人吞雲吐霧,歇了一會兒易定幹才說道:“如果是前兩年,肯定就打起來了,那時候,誰菜多,誰就容易受到檔口老闆的針對。”
戚永鋒:“我看吳老闆還挺給力的。”
易定幹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氣淡神閒的陳家志:“都不是一批人了,兩年前老吳可能還只是一個配送。”
陳家志點點頭。
他種菜晚,而易定幹三人都已摸爬滾打好幾年了,酒後也經常聽他吹噓此前打架的經歷。
李明坤也被打過,被搶過菜,老鄉也幫他出過頭。
所以他雖然膽子小,但每次聚眾爭鬥時,都沒有缺席。
只是這兩年太平了許多。
陳家志前世在三個城市種菜賣菜,花城、滬市、蓉城,遇到過蠻橫的人,但沒有遇到過菜霸。
只是一直知道有這種生物。
兩名安保再次路過,陳家志瞧見後,從車上摸出兩包煙就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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