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的行道樹鬱鬱蔥蔥,腳踏車一路疾行。
陳家志出門時把全部家底都帶上了,一共7400元。
很厚一迭,因為擔心安全,他先去了洪中店裡,先給了洪中3400元,把化肥農藥種子等都先定下。
肥料他一口氣計劃到了春節,為此還欠了洪中1000元。
種子也基本夠用到過年。
後面只需要根據情況買農藥。
隨後才再離開去找荔枝園老闆取車,洪中看著陳菜農風風火火的背影,又看了看他帶來的一小袋菜心,嘀咕了起來。
“有意思。”
拿車的過程很順利,返程時太陽頗為毒辣。
時風三輪發動機一路上都發出噠噠噠噠的聲響,陳家志也感受到了最原始的‘車震’。
一路上也沒交警查車,他不疾不徐的熟悉著車的脾性,還挺有意思。
菜農們此時也已收工。
易定幹也把陳家志買的收音機拿到了吃飯的桌子上放了起來。
女人們在後門燒火做飯,男人們就在門外的臺階上坐成一排聽著收音機。
噠噠噠噠噠~
菜農們抬頭看去,只見一輛藍色的三輪車往裡開來,一時,都陸續站起了身。
“秀才開著車回來了。”
不知誰喊了句,更多的人從家裡走了出來,打量著迎面駛來的三輪車。
迎著眾人的目光下車,陳家志感覺自己很拉風,很帥。
在這個年代的農村,即使是一輛二手三輪,也很少見。
菜農們不顧太陽的暴曬,紛紛來到車前看了起來,時不時發出感嘆。
李明坤摸了摸車架:“這車好,既可以載貨,又可以拉人。”
郭滿倉也愛不釋手:“能拉不少菜,這下秀才不用操心怎麼運菜了。”
婦女們也走了上來,同樣看了又看,周玉瓊問道:“這車不便宜吧?”
“4000塊呢,掙的錢又花出去了。”
陳家志才不想陪一群人曬太陽,將車停在角落後,就下車向家門口走去,李秀拿著水瓶站在那裡,看著三輪車眼裡似乎在發光。
陳家志喊道:“嘿,媳婦,給我水,渴了。”
李秀這才回過神,把水瓶遞了過去:“這車看著真好。”
陳家志悶了一大口冷開水,靠在牆上,看著成了人群中心的小三輪,滿嘴嫌棄的說道:
“就一輛破三輪,不僅噪聲大,坐上面還一震一震的,危險得很,等明年我換輛麵包車,坐起來比這舒服多了。”
菜農們這會兒也看夠了,往屋簷下走來,李明坤說道:“家志,只要你能保持現在的收入,哪用等明年,今年就可以換小車。”
陳家志呵呵笑道:“你還別說,有點道理哩。”
站在門口和眾人逗趣了幾句,直到婦女們喊吃飯了,人群才散去。
中午吃得很豐盛,一大盆土豆燒排骨,配一盆絲瓜雞蛋湯,聞著就很香。
估摸了時間,陳家志擺弄起了收音機,說:“聽一下新聞哈。”
歌聲一下子消失了,易定幹說道:“聽會兒歌多舒服,聽什麼新聞啊?!”
陳家志:“我買的。”
易定幹:“……”
習慣了資訊化時代的密集資訊,陳家志對這個時代一直有種陌生感,急切的界的情況。
結果調頻好一會兒,這個時間段都沒什麼新聞播放。
最終勉強找到一個播放農業技術與市場資訊的節目,而且正播放的內容與深城相關。
“菜籃子價格中生產者、經營者、消費者三者利益矛盾突出,‘兩頭叫,中間笑’的現象日益突出……”
聽了一會兒,易定幹就有些不耐煩了,“兄弟,這有什麼好聽的?”
陳家志沒理他,依然認真聽著。
廣播內容大意是最近蔬菜價格漲得厲害,而深城在控制蔬菜價格上做得比較好。
簡單來說,就是深城官方會監管批發和零售市場,控制批零價差,不讓蔬菜價格過於離譜。
而花城還沒有蔬菜價格限制。
陳家志記不清前世花城有沒有類似舉措,主要那時不關心這個。
更重要的是又沒菜賣。
一回憶就是前世這時候自己有多窩囊,自己被自己氣得肝疼,索性不再經常去想。
一直到聽完這段內容,陳家志才對易定幹說:“蔬菜價格可能快到頭了,漲不上去了,花城可能也不會放任物價再繼續漲。”
易定幹撇嘴道:“你還想漲啊,現在這價格都快上天了。”
陳家志回道:“我還想著買車呢,可不得指望菜價繼續漲,易哥,你也加把勁,等我換車了,再把這輛三輪車賣給你。”
易定幹心動了:“行啊,說好了,到時候給我個優惠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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