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林予安接到了厄爾的電話。
“林,明天上午十點,城西那家‘老槍管’酒吧,我等你。帶你去見一個老朋友。”
“他願意為你親手打造一把真正的溫徹斯特m70。”
林予安知道厄爾所說的老朋友,霍普斯,是德州乃至全美槍械製造圈子裡一位活著的傳奇。
這位年近八旬的老人,曾是溫徹斯特公司最頂尖的槍械技師之一,參與過m70多個經典型號的改良與定製工作。”
退休後在奧斯汀郊外小鎮,開了一間小小的私人槍械工坊,只為那些真正懂得槍、愛惜槍的有緣人,提供私人定製服務。
林予安心中充滿了期待,這是一次近距離接觸槍械製造工藝和文化的難得體驗。
由霍普斯親手定製的溫徹斯特m70,其價值和意義,遠非商店裡那些流水線產品所能比擬。
第二天上午,林予安準時抵達了“老槍管”酒吧,厄爾早已等在那裡,依舊是一身洗得發白的牛仔裝,嘴裡叼著一根捲菸。
“走吧,林。”
厄爾言簡意賅,帶著林予安來到了一棟看起來毫不起眼,甚至有些破舊的紅磚倉庫前。
倉庫的鐵門緊閉,門上掛著一個早已鏽跡斑斑的招牌,上面用褪色的油漆寫著“霍普斯精密機械加工”。
厄爾上前,敲了敲鐵門。
當他們走進工坊時,一股混合著槍油、金屬切削液和木屑的味道撲面而來。
好幾臺精密車床靜靜地臥在中央,牆壁上掛滿了各種槍械圖紙和專用工具。
一位頭髮花白,戴著老花鏡,穿著一條沾滿油漬的工裝揹帶褲,手中正仔細研磨著一個扳機元件的老人,聞聲抬起了頭。
“你來了,厄爾。”
霍普斯看到厄爾,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然後將目光轉向林予安。
“他就是你說的人?”
“嗯。”
厄爾應了一聲,然後對林予安說道:“霍普斯,溫切斯特退休的首席槍匠,跟他說你的要求。”
說完,厄爾便自顧自地走到一旁,點上一支菸,靠在一個巨大的工具櫃上,吞雲吐霧。
林予安面對這位傳奇槍匠,不卑不亢地說道:“霍普斯先生,我需要一把溫切斯特m70,栓動式,口徑.300wsm。”
“主要用於阿拉斯加,需要應對所有可能的天氣和獵物,要求是絕對的可靠和精準。”
霍普斯放下手中的活計,用一塊布仔細擦了擦手。
“要求很高,先說好,我這裡只做經典的東西,那些花裡胡哨的聚合物和可調節貼腮板,我沒興趣。”
“我做的是能用一輩子,可以傳給孫子的槍。”
“霍普斯,這正是我想要的。”
“跟我來吧。”
霍普斯似乎對林予安的直接還算滿意,帶著他開始定製般選材與設計之旅。
“一把好槍的靈魂,始於它的槍機。”
霍普斯從一個木櫃中,取出一個閃爍著金屬冷光的溫切斯特m70“前64式”可控式供彈槍機。
“這是還未經最終藍化處理的毛坯,可控式供彈槍機。”
“爪形抽殼鉤能像鷹爪一樣牢牢抓住彈殼底部,它都能保證在任何極端姿態下,將子彈穩定可靠地送入槍膛,絕不卡殼。”
“我會對這個槍機進行‘精研’用極細的研磨膏,確保每一次閉鎖都天衣無縫。”
霍普斯帶著林予安走到一臺巨大的精密車床旁,指著幾根用油紙包裹的、沉重的金屬棒。
“這些是頂級的克里格比賽級不鏽鋼槍管毛坯,416r鋼材,我會根據你的要求,將其精確加工到24英寸。”
他接著詳細解釋道:“加工的過程,首先是用特製的,帶有內冷卻液通道的槍鑽,以極慢的轉速在實心鋼棒上鑽出筆直的內孔。”
“然後是鉸孔,用一根更精密的鉸刀,將內孔擴大到.300口徑的精確尺寸,公差要控制在萬分之一英寸以內。”
“最關鍵的是拉膛線,我會用最傳統的‘單點鉤切法’在槍管內旋轉前進,每一次只切削掉零點幾微米深的金屬。”
“切完一條膛線,再調整角度,切削下一條。一共要形成六條完美的膛線,這根槍管要在機器上耗費數個小時。”
“這個過程非常緩慢,但能保證每一條膛線的深度、寬度和螺旋角度都完美一致,絕非現代大規模生產的‘拉削法’可比。”
霍普斯領著他走到一堆散發著木香的坯料前。
“然後,是槍托,我定製的槍,只允許有木質槍托。如果想要工程塑膠,你可以去槍店。”
林予安毫不猶豫答道:“我想要黑胡桃木。”
“好品味。”
霍普斯撫摸著一塊紋理如同虎斑、色彩深沉的黑胡桃木坯料。
“這塊a++++級的木料,我會先讓你做出各種射擊姿勢,用專業的工具精確測量你的臂長、手型、頸長和貼腮習慣。”
“握把處會為你雕刻出防滑的菱形格紋,每一個菱形都是手工起線、手工雕刻,保證邊緣銳利、握持牢固。”
“槍托表面,會進行油浸和打磨,用加熱後的亞麻籽油或桐油薄薄地塗抹,讓它在恆溫房裡靜置二十四小時,使其完全滲透。”
“直到槍托表面呈現出天鵝絨般的、從木材內部透出的內斂深沉的光澤,並且能完全防水。”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