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齙牙飛，嗯，沒聽說過，倉庫賬本在哪裡？”
黃毛答道：“不知道，都是飛哥在記賬，平時也不知道他收在哪裡的。”
張天明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也沒指望能一下就問出賬本的下落。
接著問道：“齙牙飛一般什麼時候來倉庫，他現在在哪裡？”
“貨到了飛哥就會來，他現在應該在城寨裡。”
“最後一個問題，齙牙飛在倉庫喜歡呆在哪個位置？”
黃毛正要回答，張天明便打斷了他，眼神緊緊盯著黃毛：“這個問題好好回答，我會再去問其他人，如果你們哪個回答遺漏，我就把你們手指一根一根的卸下來，相信我，你一定不想體驗。”
黃毛心中一凝，收起了小心思，只得老實回答道：“飛哥喜歡收音機，他每次過來都會來看一看有沒有新貨，有的話他會帶回家。”
張天明笑道：“很好，你配合得不錯。”說罷，他便放開了黃毛的手，黃毛頓時舒了一口氣，他寧願與人放馬火拼，也不想受這樣的折磨，太痛苦了。
張天明接著又問了其餘幾個古惑仔，在每人折斷了不少於一根手指後，還是找到了賬本的大致範圍。
根據幾個馬仔的回答，齙牙飛一般在桌子上記完賬，喜歡到家電區溜達幾圈，偶爾會挑選一個品相不錯的小家電帶走。
張天明順著馬仔的指引，也在家電區踱步，這是一個位於倉庫前方60平方區域，中間是過道，兩邊是貨架，貨架上堆滿了雜亂的家電。
因為是掩人耳目的生意，並沒有多少人願意打理這些家電，所以基本上都成了廢銅爛鐵，角落裡的有些落滿了灰塵，還有置放太久，氧化生鏽了。
地上也是積了薄薄的一層灰塵，張天明開啟電筒開始觀察起來，很快便發現一處角落，周圍落滿了灰塵，但那一塊卻經常走動，雖然依然是有些髒，但如果仔細觀察那一處就是齙牙飛平時呆的最多的地方。
張天明很快在貨架深處找到了賬本，胡亂翻了一下便確定這就是真的。
門口又傳來車輛的聲音，此時來到的肯定是越南幫來運貨的馬仔或者是收到倉庫遇襲來支援的人，張天明順著後門翻窗出去。
走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做。把放在一旁的潤滑油全部傾倒在麵粉上，他不能帶隊抄了這批麵粉，但是他可以汙染這批麵粉，讓它再也流通不到市場上去。
至於為啥不燒燬麵粉，很簡單，麵粉就是在錫紙上鋪成長條狀加熱吸食的，所以又叫做追龍，燒了它，會產生大量的有毒氣體，周圍都是居民區，個個都會飄飄欲仙，變成毒蟲，影響太大，當然不能燒了。
張天明看了看手錶，已經凌晨四點了，街邊已出現熙熙攘攘的聲音，是勤勞的人民開始趕早了。
做戲做全套，張天明又原路回到城寨馬欄裡，雖然鬼手文依然會懷疑倉庫賬本是被他偷竊的，但他在馬欄徹夜未歸和麵粉的汙染，兩個煙霧彈放出，至少可以消除鬼手文的部分疑慮。
第二天，張天明伸了一大個懶腰，出了馬欄，一副又疲憊又滿足的樣子，周圍同道中人都帶著意味深長默契的眼神，彼此相視一笑便離開。
龍津道依然人來人往，燈火徹明，像是沒有淡季一樣。
他來到一處做早餐生意的香肉館，燙了一碗香肉麵條，連著加了兩份香鞭，吃的他渾身冒熱氣，好不舒坦，畢竟，做戲要全套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