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和木偶最大的區別,那就是人有自我意識和慾望,不能100%完美控制,一旦衝突,超出了掌控,身上那些繩子就會被掙斷。
現在的比利,顯然已經不受控制了。
探長心中哀嘆一聲。
那這樣一來,警方所有的計劃,都完蛋了啊。
未來的南區和波士頓將會何去何從?
“你說話啊?!”比利厲聲質問。
“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探長做出最後的勸說,“白毛今晚被抓,現在計劃只差最後一步就能達成,到時候我就能恢復你的檔案。”
“回不去了.”
河畔的風呼嘯而過,比利的慘笑在風中迴盪,“你到現在都還不肯承認自己做錯了,在你眼裡,警察這個身份,只是一個警徽?一張紙?一份檔案嗎?只要一個證件,上面不管貼誰的照片,他都可以是警察?
不,它在我眼裡不是!”
比利從腰間掏出了手槍,“曾經警察這個身份讓我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活著,而現在比利已經死了。”
探長微微一怔。
原來,不是比利模糊了身份界限,而是這小子分得太清楚了,涇渭分明,甚至於達到了非黑即白的精神潔癖程度,才導致了他經常去心理醫生那裡看病嗎?
一時間,探長不知是感到欣慰於曾經有過一個正義的警察,還是該悲哀於比利選擇了另一條路。
分得太清楚,那麼非白,就即黑了。
當初就不該選這傢伙去當臥底
而就在這時,比利接到了電話,用探長很熟悉的動作敲擊著摩斯密碼。
探長一愣,比利這是給誰傳遞訊息?難道警局內還有人聯絡他?
剛想到這裡,槍聲響起。
探長倒地。
比利也掛掉了電話,槍口挪向了穆老大。
穆老大冷笑道:“噢~~我算是聽明白了,原來你不想當警察了啊?那豈不是正好,我們倆現在強強聯手.”
“你沒資格,波士頓只需一個聲音。”
砰!
穆老大緊跟著倒下。
比利招呼小弟們過來,將兩具屍體埋在了橋下的亂葬崗裡面,一同埋葬的還有過去。
警察葬在了黑幫的亂葬崗,叛徒埋在了警局的檔案庫。
墓碑永遠都立錯了位置。
這一夜註定難以平靜。
盧卡眼前的面板跳了許久都沒有停下來,而最後一次重新整理,定格在了穆林幫老大的死亡通知上。
比利這個過河卒,已經走進了老將的九宮格,橫衝直撞,勢不可擋。在他的身後,還有著一排排的車,其中有幾輛車的底部還刻著ssr這盤棋從一開始就不是公平的。
關掉面板,盧卡繼續和麵前的喬伊·泰交流。
“.老鴿,這和我們說好的有點不一樣啊。”喬伊·泰不是很滿意,“那些毒品全都被警察沒收了,多少給我留一點吧,難道我白跑一趟波士頓嗎?”
如果不是為了還老鴿那個天大的人情,喬伊·泰不是很想插手這破事兒.沒辦法,幫會里面那些老傢伙,連同官員那邊,都十分感謝盧卡,而那些老頭子又比較傳統,還挺看重“義”和“信”。
雖然混黑道,但道義和規矩不能丟。
喬伊只想說,香港那幫人都沒這麼講規矩。
聽著喬伊的抱怨,盧卡說道,“你如果想搞點其它東西,我都可以幫你,唯獨毒品我沒轍。”
喬伊無奈,鴿子最大的缺點就是不販毒,這就少了很多可以聊的話題。
不過盧卡下一句話又讓他興奮起來,“我以後可以把波士頓的碼頭開放給你本地和紐約三合會,你們想運點東西應該能方便許多,比如偷渡之類的,海關也不會找你們麻煩。”
喬伊心中一喜,那這樣運毒就方便多了。
盧卡:“除了毒品!”
喬伊:“.”
瑪德好像也沒那麼香了。
翌日,波士頓相關媒體播報了昨晚警方抓獲特大販毒團伙的新聞,成為了當日的頭條。
還有一條新聞,媒體並不知情。
警方某探長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警方這邊後知後覺地才發現此事,起因還是探長的家人報了案,表示聯絡不上對方。
科林給盧卡打電話提到此事的時候,也十分疑惑,搞不清楚是什麼情況。
這事兒盧卡清楚,但他不會解釋。
探長一死,那這個世界知道比利真實身份的人.只剩下盧卡一個了,而盧卡還沒有證據去證明,他也沒這個閒心去拆穿。
比利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的立場,從今往後,這世上不再有一個叫做比利·科斯蒂根的警察。
——你選的嘛,偶像。
也就是這天下午,威廉姆也找到了盧卡。
“鴿子,我哥到底是怎麼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