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岸人的總部,守望尖塔。
浪濤拍打在海岸上,帶起了層層迭迭,若隱若現的海潮聲。
拉斯特聽著眼前守岸人領袖西塞爾所道出的話語,只感覺對方給出的資訊量過於繁瑣了一些。
讓我……帶領守岸人去傾覆那所謂的「樂園」,或者說冥界之國。
以及成為內應,打入守墓者之中?
“去毀滅那處傳聞中的「樂園」,這我姑且可以理解……”
“因為所謂能夠隔絕一切災禍的淨土,聽起來本就像是不切實際,虛妄的大餅。”
畢竟按照拉斯特前世的經驗,倘若有人忽然告訴他,在國外有個高薪不用加班還每週雙休的工作……那大機率就是對方惦記上他的腰子了。
真要去了,那就別怪人家對你掏心掏肺了。
“但是——”
拉斯特看向眼前的西塞爾。
“成為打入「守墓者」之中的間諜,這是什麼意思?”
「守墓者」這個名字,還是他第一次聽說。
但是——
能夠在一位傳奇口中,用如此慎之又慎的口吻說出,便意味著其中必然蘊含著極大的隱秘。
甚至,在聽見這個詞彙的同時,拉斯特感覺自己所裝備的「戰車·直感」卡,都隱約閃爍了起來。
他隱隱有種預感,「守墓者」這個名字……
也許與第六紀的歷史,乃至於他所不斷探尋的迦南的真相,甚至是整個夜世界,都存在著某種難以分割的關係。
而伴隨著拉斯特的提問。
西塞爾的目光,也在剎那間變得嚴肅了起來。
他將自己的視線從眼前蔚藍色的海平面上移開。
下一刻,淡金色的光芒,便悄無聲息地以西塞爾為中心鋪展而開。
化為了一道淡金色的無形領域,將他與拉斯特所踏足的地面籠罩。
“「守墓者」。”
“這是一個隱秘組織的名字。”
“也亦是一代又一代的守岸人領袖……所不斷探尋,日日夜夜警惕的最大假想敵。”
西塞爾的聲音在房間中迴盪,但音波卻在觸及那淡金色領域的邊界時悄無聲息地消散。
將兩人間的所有交談與資訊,都約束在了那道無形的結界之中,沒有一絲一毫洩密的可能。
這是,某種保密用的隔音結界?
拉斯特看著那淡金色的禁言結界,心中微微一動。
現世已知的十七條序列長階中,並沒有記載類似的序列能力,而剛才西塞爾似乎也並沒有發動超凡道具的動作。
也就是說,這是西塞爾的夜刃,或者說按照這個時代的說法來講,就是他的異能?
但西塞爾此前分明提到過,他還使用過預言系的異能,這才探知到了自己那疑似長生者的過往。
同一人的夜刃,卻能發揮出兩種截然不同,毫無關聯的能力……
如此的似曾相識,令拉斯特不由得產生了一些聯想。
“這一切,還是在我被選定為下一任守岸人首領之後,由我的老師親口告訴我的事情。”
“據說,建立了守岸人的初代,便曾是他們當中的一員……”
“只是因為不認同守墓者的理念,初代選擇了叛離,並開闢了後來的守岸人。”
“而有關守墓者的一切,也就成為了組織當中最大的隱秘,只在歷任領袖等極少數人中流傳。”
西塞爾的話語很平緩。
而另一邊,拉斯特的面色不變,卻聽得相當認真。
這可謂是相當勁爆的大瓜了。
連守墓者中叛離的一位所建立的組織,都在如今成為了人類文明之光,擁有著傳奇坐鎮的最後防線。
那麼守墓者這個組織的本體,又得是什麼樣的存在?
只不過,從西塞爾的話來看,守墓者的立場,顯然與守岸人並不相同。
“自我成為了守岸人的領袖之後……已經過去了很多年。”
“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探尋著守墓者的蹤跡,卻始終一無所獲。”
“但是,我知道,他們就在那裡。”
西塞爾的話語中,帶上了幾分不符合其外表的滄桑感:“由火光初燃的紀元之初,到文明繁榮發展的黃金盛世,再到文明由盛而衰,急轉直下,風雨飄搖的災變期。”
“從故事的萌芽,到史詩的落幕……他們就蟄伏於歷史的陰影裡,無處不在。”
“而此前守墓者的沉寂,只不過是因為屬於他們的時間點未曾到來而已。”
大叔——
你作為守岸人的領袖,把對方的逼格吹得這麼高,真的好嗎?
就不怕我對組織失去信心?
不過,看著眼前的西塞爾,拉斯特還是開口了。
在這個世界,知識便等同於力量,而越是隱秘的知識,便越是被掌握於強者的手中。
像此刻這般,能夠與一位傳奇自由對話的機會,可並不多見。
要知道在現世之中,就連還有沒有活著的傳奇都不好說了。
況且眼前的西塞爾似乎還不是那種謎語人的型別,他必須要抓住機會把一些事情問清楚。
“所以,領袖……”
拉斯特小心斟酌著用詞:“你和他們,有仇?”
“不是我和他們有仇,而是守岸人與守墓者有仇。”
西塞爾蒼老的臉龐上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守岸人,「守望海岸之人」。”
“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將一切的汙染與外敵抵禦於破碎海岸之外……守望住最後的航道,讓文明的星火存續,這便是守岸人存在的意義。”
“而「守墓者」,顧名思義,他們是看守陵寢的存在。”
“所謂的陵寢……便是埋葬文明的墳墓。”
西塞爾的話語幽幽響起:“而倘若沒有了墓碑需要看守,守墓者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如果說守岸人是紀元與文明的維繫者。”
“那麼,守墓者便是為一切故事,為所有宏偉篇章和恢宏史詩劃上句點的落幕者。”
“因此,這份仇恨不以任何個體的意志為轉移,不死不休。”
“而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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