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早晨。
海岸依舊是霧濛濛的。
燈塔管理員站在窗邊,輕聲唸誦咒言。
“(言靈)霧氣離去。”
法師反覆唸了幾遍,縈繞的海霧就消散一空了,大氣澄澈乾淨彷彿流動的玻璃,陽光落在鎮子民宅棕紅的瓦片,昨夜的雨水還似一粒粒珍珠樣的閃爍。
林博熄滅了燈光,從發電機組取出鯨油儲存罐收好。
陪他守夜的機器人鐵衛一默默回到角落站好,就像忠實的雕像。
鎖好門窗,林博穿戴收拾妥當便離了燈塔,一路往石塔鎮郊外的林地去了。
自從把藥師舌識品升到百毒不侵的lv3後,他定下日程計劃,每天上午出門嘗百草,中午去東崖石窟,跑圖副本,然後繼續營建蘑菇園,要等到傍晚才會返回燈塔。
每天的工作安排得很滿,不過也沒有忘記訓練真言御術和冥想術,都是在副本里順帶完成的。
在前往三樓擊殺精英怪前,冥想三小時補足精神,完成一次冥想術的練習,通關副本,完成一次真言御術的練習。
副本有隱藏開啟時限,不允許玩家一直停留,否則會被強制判斷死亡,若非如此,林博很樂意帶上食物和清水,在副本里練上幾天幾夜。
黑蛇冥想術熟練度增長有條不紊,距離升級已經不算太遠。
至於真言御術-流,由於熟練度條太長,即便每日實戰不輟,也得三個月左右才能升級。
仗著自己年輕,仗著自己無拘無束,沒多少財富的同時也沒多少物慾,林博完全有這份耐心。
在他剛出門不多時,就有尋醫的鎮民來燈塔拜訪。
那是晚出早歸的漁夫,還在打著哈欠就被妻子強令逼迫來看病。
漁夫從表情到肢體沒一處透露出樂意的神態,眉頭皺著,嘴裡打退堂鼓,等夫妻倆來到燈塔,發現院子的低矮木門閂上了,一扇扇門窗都閉著。
於是漁夫鬆了一口氣說:“啊哈,守夜人這會兒肯定睡覺呢,咱回家去,看病的事以後再說。”
妻子不答應,拽著漁夫的衣襬,衝燈塔呼喚守夜人,沒有回應。
“回家吧。”
“再等一會兒。”妻子生氣地喊,“說不定他馬上回來了。”
再過片刻,又有新的訪客到來,是一對父子,霜鬢的父親拉著結實粗魯的年青人,遠遠的就聽見父親誇讚自己的教友,再三叮囑年青人要注意禮貌。
“你們也來看病嗎?”老水手對漁民夫婦笑,有點自得的意思,“前天我可是親眼所見。喬倫的一條生命就是被守夜人從死神的攥裡拖回來的。用燒得紅紅的鐵針,三下就把病魔刺跑了。”
不明真相的妻子發出驚呼,更熱切地等候,不明真相的漁夫面色慘白,更焦急地央求回家。
過了一個小時,燈塔外聚集的人群竟是越來越多,有二十多人烏泱泱攢動,嘰嘰喳喳地議論。苦等那麼久,免不了有人埋怨起來,說歸說,卻沒有誰主動離開。
“你們聚在這裡做什麼?”魏莉婆婆提著籃子過來,“守夜人在林地採藥。”
她笑眯眯的。
不久前有巡邏的警衛瞧見守夜人往林地去,他們稍作交談後道別。那警衛又把這件小事隨口告知了在水井邊洗衣的婦女們。
魏莉婆婆端著洗衣盆匆忙回家,切了幾片面包,抹上厚厚的黃油,再煮兩枚新鮮雞蛋,將雜蔬燉菜放進陶罐裡,所有的食物用提籃盛好就前往了林地。
趔趄的步子穿過及腰的灌木,她瞧見林博坐在杉樹下,捧著筆記描繪一株金盞花。
“早安。魏莉女士。”林博放下紙筆,起身招呼。
“守夜人,你不去休息嗎?”
“我睡得少。”林博在夜間已經用冥想代替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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