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博展開時空紙盒,碩大的自制潛水器在暮色裡現身,表面的白色噴漆已經乾燥,像一顆大號雪球。正面有一塊碩大的玻璃觀察窗,幾乎佔據球體表面積的十分之一,兩側分佈六盞大功率探照燈。
法師結劍指印與三山印,輕撫潛水器,感應鋼鐵與身心的共鳴。
頂部的圓形艙蓋無聲開啟,林博騰空飄然而入,從時空紙盒裡取出氧氣瓶安置妥當。
海浪衝刷岸畔的卵石與潛水器的底座支架。
隨著艙蓋閉合,林博啟動供電,艙體內部變得通明,在觀察窗後的靠背椅上安坐,整個潛水器無聲離地懸浮,朝著海面飄去,慢慢浸入暗沉無光的水體。
水面下的暮色被剝奪,此時對林博來說,可見度只有幾米,直到探照燈點亮,周遭水體霎時間如逢白晝,細微的藻類如塵埃般翻卷,近海的小魚循光而來,似飛鳥一樣在窗邊徘徊。
潛水器開始吞入海水,船身不斷下沉。
林博與鋼鐵一同感受著水壓,隔壁的壓載水艙裡不停傳來譁然聲,內部空氣排出,化作一連串的咕嘟泡沫。
守夜人伸手貼著艙壁,透過鋼鐵的阻隔感觸海水。
他聽到暗流與浪濤的呢喃,它們是同一個事物的血肉與面板,那事物便是汪洋本身,卻是不對法師開口說話的。林博還沒有資格聆聽它的言語,所以大海保持著深沉的緘默。
潛水器在流之御術的操控下,貼著大陸架向前移動,探照燈點亮海床,將魚蝦蟹們從安靜的黑暗中驚嚇,龐大的水流擾動叫它們誤以為是巨型捕食者靠近,紛紛逃竄,驚起幾百簇泥沙。
林博至今還不知曉任何一種海洋生物的真名,無法變形成魚類在水中游曳,但即便可以,他也不會冒險變形成小魚小蝦,置身海洋食物鏈的的危險環境中。
倘若有機會,林博想知曉鯨魚的真名,或許就能摸清它們擁有魔能物質的根由。
他沿途記錄海床深度和海底地形,從海岸岬角到東崖石窟的這一路都是淺海,倘若二者的連線線再往北偏離幾十米,就有一道數十米深的斷崖。
既然都是淺海,為了不讓海底線纜在水中亂飄,被路過行船的船錨鉤住,就有必要開出溝槽,用於安置線路。
林博用海熾灰鋼打造了一個附魔的犁刀,使之堅固鋒銳,再用了幾十噸的鋼鐵打造鏈索,將之連線在潛水器上,一同送到海底。
潛水器在前方行進,後方拖曳的鐵犁也在法師的御術操控下,深深刺入淤泥和岩層,刮出狹長筆直的溝槽,如此往復三次,連帶淤泥下的岩層都被切開,槽口就夠深了。
石窟附近的礁石帶最難處理,林博用秘靈水銀直接切開擋路的岩石與沉積物,硬生生挖出一條電纜通道。
接下來便是在多聯多易平臺購買足夠長的海底線纜,將其鋪設在海床溝槽上,再用周圍淤泥填埋,這便算大功告成,時間已經是第二天的凌晨了。
後續的收尾工作是將電纜連上兩端的裝置,從清早忙碌到午後,至此,才算徹底完工。
海邊的篝火熄滅。
林博望著彷彿和前天傍晚一樣的天色。
鷗鳥再度出發尋找魚群,漁人再度追隨奇蹟的精靈。
【……最終計算結果:[祭火占卜密儀]熟練度+2】
祭火占卜密儀:lv2(30/30)溝通冥冥之中的存在,聽到一些可能為真實的聲音
“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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