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靠著太子的點撥,家族生意紅火得不行,日進斗金,族裡上下都覺得臉上有光。
連帶著他自己在朝堂上腰桿都直了不少,以前那些拿鼻孔看人的同僚,現在見了面也知道笑一笑。
可另一邊,麻煩也跟著來了。
“父親,這個月送洛陽那批‘火玉漿’,在潼關被扣了,說文書不齊,要扣下細查。”蘇家管商貿的老二蘇峰,滿臉愁色地進來稟報。
“還有,城西最大的那家布行,也不知聽了什麼風聲,突然說咱們訂的棉麻料子不行,要加價,不然就不給貨了。”管採買的老三蘇巒也跟著訴苦。
蘇亶眉頭擰成了疙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茶水有點涼了。
這些事,單拎出來看,好像都是生意場上的小摩擦。
可偏偏接二連三地來,還都卡在要緊處,背後沒人搗鬼,他蘇亶名字倒過來寫!
“爹,最近外面還起了些閒話,”蘇峰遲疑著開口,“說咱們家的香皂、香露,用料……用料有問題,有人用了身上不舒服。”
“雖然都是沒影兒的事,但傳開了到底難聽,已經有幾家熟鋪子過來打聽了。”
“哼!”蘇亶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頓。
“背後是誰搞事,還用得著猜?除了那位魏王殿下,還能有誰!”
他心裡門兒清,這是魏王李泰等不及了,開始用這些下三濫的招數來試探、來攪渾水。
“父親,那咱們怎麼辦?要不要……”蘇峰有點憋不住火,想找人說道說道。
“慌什麼!”蘇亶瞪了老二一眼,“沉住氣!這點風浪都頂不住,將來怎麼幫太子殿下幹大事?”
他站起來,走了兩步,心裡已經有了盤算。
這些事,得趕緊報給東宮,看太子殿下怎麼說。
太子殿下心思深沉,肯定有法子應對。
東宮,書房。
李乾聽常勝轉述了蘇亶派人送來的訊息,臉上沒什麼意外,反倒透出點興味。
“哦?青雀開始玩這些小把戲了?看來是真的坐不住了。”
他指尖在輪椅扶手上輕輕敲著,發出嗒、嗒的輕響。
常勝站在旁邊,臉色不太好看:“殿下,魏王這手是挺陰損,確實會給蘇家添不少麻煩。特別是那些謠言,要是傳開了,對咱們生意影響不小。”
“沒事。”李乾擺擺手,示意他放寬心。
“水太清了養不住魚。做買賣,哪能一點磕碰沒有?”
“他想找茬,就讓他找。關卡要查,就讓他們查仔細點;稅吏想要好處,該給的就給足,別留下把柄。記住了,咱們做的是正經生意,身正不怕影子斜。”
他看向常勝:“至於那些謠言,更好辦。”
“讓岳父那邊放話出去,就說有人故意潑髒水。咱們的‘玉容皂’和‘百花露’,宮裡的娘娘們都在用,東西好不好,她們最清楚。”
“實在不行,請太子妃出面,在那些貴婦人堆裡露個臉,親自用一用,比咱們說一百句都管用。”
蘇玉兒現在在宮裡那些貴婦圈裡的名頭,可不是以前能比的。
她親自“帶貨”,什麼謠言都得靠邊站。
“是,末將明白了。”常勝點頭應下。
李乾又補充道:“這些都是擺在明面上的騷擾,好應付。”
“真正要防的,是暗地裡往裡鑽的耗子。”
“告訴岳父,莊園那邊的工坊,還有蘇家內部的要緊賬目,都得把眼睛睜大了。”
“特別是那些新招來的人手,再過一遍篩子,寧可多疑,也別放過一個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