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各炮艦!目標平壤城西牆!開花彈裝填,讓炮火給淵賊送行!”
旗艦桅杆頂端的訊號旗猛地揮動!
數十艘唐軍炮艦的側舷同時噴吐出數尺長的橘紅烈焰!
磚石混合著人體的殘肢斷臂,如同暴雨般被拋向天空!
一個巨大的豁口在濃煙與火光中赫然顯現!
城頭一片鬼哭狼嚎,僥倖未死的守軍丟下武器鼠竄。
岸基炮陣的怒吼緊隨其後!實心彈如同冰雹般砸在城樓、箭塔之上,
“殺!”
衝在最前面的,正是蘇定方親自率領的玄甲銳士。
城破了!平壤城,高句麗最後的心臟轟然洞開!
王宮大殿,淵蓋蘇文聽著那越來越近的喊殺聲,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褪盡了。
他神經質地低笑著。
“朕豈能死於唐寇之手,朕乃高句麗真龍!”
他猛地將手中熊熊燃燒的燈芯擲向被燈油浸透的衣袍!
“呼啦!”
淒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嚎從火焰中爆發出來,淵蓋蘇文在龍椅前瘋狂地翻滾扭動,最終變成一團焦黑人形火球,
當蘇定方一腳踹開緊閉的沉重殿門,看到的,只有冒著青煙的焦黑殘骸,還有令人作嘔的焦糊惡臭。
蘇定方冷漠地掃了一眼,舉起手中滴血的橫刀。
“逆賊淵蓋蘇文,已焚身伏誅!平壤城,克!”
“大唐萬勝!”
“萬勝!萬勝!萬勝!”
李承乾在李靖、劉仁軌、蘇定方等大將的簇擁下,踏過滿目瘡痍。
劉仁軌看著眼前人間煉獄般的景象,低聲道。
“殿下,平壤已下,淵賊授首,遼東、海東大局已定。百濟扶余義慈聞風喪膽,已遣其太子扶余隆為質,上表請降,願永世為藩臣,歲歲納貢,新羅金法敏更是日日上書,感念天恩,只盼殿下早日班師,主持半島新序。”
“百濟?新羅?疥癬之疾,不足掛齒,遼東事了,還有一樁心腹大患未除。”
李靖嘗試問道。
“殿下所指,可是那海東島國倭人?其國主蘇我入鹿,近來確與淵賊餘孽有所勾連,似有趁火打劫之意,然其地懸海外,民風愚頑,土地貧瘠,得其地不足增賦,得其民不足為用,勞師遠征跨海擊之,恐耗費巨大,得不償失。且將士久戰思歸。”
李承乾霍然轉身,說道。
“李帥此言差矣!倭人,豺狼之性,畏威而不懷德!前隋之時,其國書竟敢妄稱‘日出處天子致書日沒處天子’,僭越狂妄,何曾將我天朝放在眼中?”
更遑論其千百年來,賊寇本性難移!
襲擾我東南沿海,擄掠邊民,焚掠村鎮,血債累累!彼輩視劫掠為生,視殺戮為榮!
此等海毒,若不趁其羽翼未豐,一舉蕩平,永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