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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剛下過雨,公墓又位於郊外,一排排松樹上還沾著露珠,空氣微溼。
他低著頭,數著臺階一步步走,每年的今天都會來,即使不抬頭看,他也能清楚知道位置,走到那一排上,往左走,一年的時間,又添了好多新墓,他輕輕略過。
直到距離司徒凌月的墓還有三個墓,他的腳步生生頓住。
由心底生出的痛,迅速蔓延到四處,痛的他再也邁不出腳。
視線裡,是一雙黑色紅底的高跟鞋,纖細的腳踝透著誘人的骨感美,那女人側對著他,他能感覺到那視線落到了自己身上,他卻突然不敢抬頭。
幾秒後,那雙鞋動了一下,開始正對他,他穩住呼吸,慢慢抬頭看。
五年的時光,忽然覺得這長長的時間好像只是他抬頭的一瞬。
滄海桑田。
站在他面前的女人真的很瘦,瘦得使他眉眼都染上心疼。
五年的光華,少女的青澀稚嫩都已經沉澱,一舉手一投足都是成熟的韻味,在不知不覺中勾魂奪魄。
她戴著墨鏡,一頭微卷的黑髮長及腰部,左側前段的髮尾上是一抹櫻紅色,一襲緊身的白色襯衫,配上黑色蕾絲的短裙,那抹櫻紅誘惑的讓人沉溺其中而無法自拔。
他輕輕笑,往前走,直到在那墓碑前停下,女人退後讓了一步,他便彎腰,把花束放在碑前,而後起身,看著墓碑上的照片,久久未動。
天空開始飄起小雨,帶著春天的溼潤和朝氣,春季是個多雨的季節。
他微微側身,指指那照片,問她:“你也是來看他的嗎?”
她抬頭看他一眼,輕點頭,從頭至尾沒說過一句話。
雨溼了照片,順著碑壁滑落,照片中男生俊美的臉龐如妖精,那笑容就定格在這一方照片中,這一笑,便是永恆。
他看到心開始痛,便移開眼,雨打在臉上,不疼,一點也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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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他朋友嗎?”她問,聲音如冰清之音。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只不過,他對我來說很重要。”他搖頭笑,又問,“你是司徒的誰?以前從未見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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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長髮已經微溼,聽到他的問話,她輕輕笑,轉頭看著司徒凌月的墓碑,緩緩摘下墨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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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司徒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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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凌月是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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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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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