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爹,乾爹,您在嗎?”
過了一會,一個老太監從房間裡慢悠悠地走了出來,看到了門外失魂落魄的馬武。
“乾爹,您……”見了老太監,馬武好像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喊道。
“喊什麼喊,你現在大小也是一個管事了,如此沉不住氣,以後還怎麼管別人,如何服眾?”
老太監眼皮一抬,不滿地說道。
“是,乾爹,孩兒知道錯了。”馬武惶恐地說道。
“嗯,這就對了。說吧,這次來找乾爹,可是遇上什麼麻煩了?”
“乾爹您真是神機妙算,連孩兒想要說什麼都猜到了。”
馬武連忙將剛剛在膳房外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說道:“乾爹,您可一定要救救孩兒啊。”
“那個小太監,你認識嗎?”沉吟了一會,老太監問道。
“不認識,不過孩兒打聽了一下,那個小太監叫陳俊,是負責灑掃景陽宮的。”
“負責灑掃冷宮的?那他是怎麼和乾清宮的大宮女搭上線的?”
“這個……孩兒也不知道。”
老太監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按理說,如果是有後臺的,也不應該淪落到只能去灑掃冷宮啊。”老太監考慮了一下,瞥了馬武一眼,“哎,看來咱家只能親自去乾清宮走一趟了。算你個小兔崽子運氣好,乾爹在乾清宮也能說得上話。”
馬武眼睛一亮:“乾爹,您在乾清宮也有認識的朋友?”
“哼,那是當然。咱家在宮裡混了這麼久,可是伺候過三位皇帝的,多認識點朋友有什麼大不了的?大驚小怪。”
“是是是,是孩兒的錯。”
你一個混堂司的首領太監,還能伺候到皇帝?
難不成皇帝還能跑到澡堂子來洗澡不成?
馬武心中腹誹,可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錢袋子。
“乾爹,您去見朋友,也不能空著手去不是?這裡一點散碎銀子,您順便帶些酒菜,和老朋友小酌一杯,也算是孩兒孝敬您老的了。”
“哼,算你懂事。”掂量了一下,估摸著有五十兩之多,老太監滿意地點了點頭,“行了,這件事你不用擔心了。咱家去就回。”
……
老太監來到了乾清宮,亮出了自己的腰牌,又奉上了五兩銀子,這才得以進入。
他如同往常一樣,去尋找自己的朋友,可是找了半天,卻沒有找到。
讓他感到奇怪的是,這麼久居然連一個宮女和太監都沒有遇上,想找人問問都做不到。
嘿,真是稀奇,這乾清宮的人都哪兒去了呢?
老太監又找了一圈,才總算發現了人影。
我說怎麼找不到人,原來都聚集到這裡來了。
老太監就看見上百名宮女、太監,圍成了一個圈,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他們這麼多人圍著,這是幹什麼呢?
老太監好奇地湊了過去,想要看個究竟。
他擠進人群,就見正中央一張長凳,一個穿著太監服色的人被按在了長凳上,幾個慎刑司的太監正將他捆在上面。
等看清這人的樣貌,老太監險些叫出聲來。
那不正是他要找尋的朋友,黃門宦官,秦順嗎?
看他這樣子,顯然是要受罰了。
他到底做了什麼,能讓乾清宮上下人等都聚在此地觀刑?
秦順此時嘴裡已經被塞進了一團破布,扭曲的臉上滿是驚恐之色,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也不知道想要說什麼。
不過此時已經沒有人在意他想要說什麼了。
在場的宮女、太監都明白,能把他們喊來一起觀刑,這秦順的一條小命恐怕是難保了。
此時陳俊正在一旁,和綵鳳說著話。
綵鳳現在對於他可是佩服得緊——之前還負責灑掃冷宮,現在卻已經能夠負責監刑,而且還是在乾清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