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姑娘,本督問你,究竟是何人加害與你,你心裡可有什麼想法?”
“回陳公公的話,小女子以為,這件事與當年殺戮犯官家屬的幕後真兇,絕脫不了干係。”
陳俊點點頭:“陸大人與本督也是這樣想的,只不過姑娘能否再仔細回憶一下,多提供一些線索呢?”
“不錯,武姑娘。”陸明也正色道,“雖然時隔多年,這個要求有些過分,可為了那些慘死之人,還是請姑娘好好的想一想。”
武子萱面露思索之色,可過了一會,還是搖了搖頭。
“非是小女子不肯,只是時隔多年,當年小女子年紀尚幼,實在是……對了,小女子還真想起了一件事。”
聽了這話,陳俊和陸明頓時來了精神。
“那年陸大人剛剛開始清查邊軍貪腐,小女子記得,家父那些日子經常是愁眉不展,脾氣也更加暴躁,和孃親經常發脾氣。有一次我去找家父,想讓他帶我出去玩,卻看見來福正在和家父說著什麼。”
“來福是誰?”
“來福是家中的老僕人,是家父的心腹。他當時說的,小女子沒有聽清楚,只是聽到家父最後說了一句,‘如果侯爺不肯出手相助,那我等只能是引頸就戮了’。就是這麼一句話,當時我不明白什麼意思,還以為‘侯爺’是猴子爺爺,心裡奇怪,家父為什麼要找猴子爺爺幫忙。”
“那令尊有沒有提過,是什麼時候?”
陸明追問道。
“沒有,家父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隨後他就發現我在偷聽,命來福將我帶走了。沒過幾日,家父就被,就被……”
武子萱看了陸明一眼,沒有再說下去。
即使她不說,陳俊和陸明也都明白她的意思。
陳俊考慮了一下,接著問道:“那來福呢,他可還活著?”
“死了。”武子萱搖搖頭,“當時我被祁叔叔從死人堆裡扒出來,就看見來福被砍掉了頭,屍體倒在一旁。”
這可就麻煩了,剛剛還以為找到了線索,結果馬上又斷掉了。
陳俊又問了一會,武子萱拼了命的回憶,可也想不出再多的細節,也只得作罷。
時間過得很快,眼瞅著就到了晚飯時間。
陳俊起身告辭,陸明還沒說話,陸嫣已經搶著說道:“陳公公,已經這個時候了,不如留下用了晚飯再走吧。”
陳俊才要婉拒,她又接著說道:“您好不容易來一趟,可連飯都沒吃就走了。如果讓別人知曉的話,該怎麼想家父呢?”
陸明聞言,不由得瞟了女兒一眼——你不說的話,沒人這樣想!
不過女兒都這樣說,他這個當爹的要是再不表態,那可真就等於是往外趕人了。
“呵呵,小女說的沒錯。督公如果無事,不妨留下來用了晚飯再走也不遲。也沒什麼大魚大肉的,只是家常便飯罷了。”
見陸嫣認真的樣子,又聽陸明這樣說,陳俊想了想,也只好答應下來。
“既然如此,那便叨擾了。”
“不擾不擾。”陸嫣喜滋滋地說道,“我去吩咐廚房,多加兩個菜。”
說完,一溜煙的沒了蹤影。
陸明苦笑道:“小女自幼沒了母親,老夫又忙於政事,疏了管教,督公勿要見怪。”
“不怪不怪,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很快,一桌豐盛但是並不奢華的家宴就已經準備完畢。
陳俊、陸明、陸嫣以及武子萱圍坐在桌前。
陳俊想起一事,問武子萱:“武姑娘,如果此間事了,你有什麼打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