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俊拱手道:“皇上息怒,除了這些金銀寶貝,小的還在汪府中發現了一個地下密室。裡面囚禁著數十名年輕女子……”
他將事情詳細地敘述了一遍,又將佛堂下白骨的事情說了出來,聽得小皇帝臉色煞白,跌坐回了龍椅上。
“汪宏現在在哪裡?”
過了好一會,她才問道。
“小的已經命人將汪宏打入天牢,嚴加看管。沒有皇上的聖旨,任何人不得探視。”
“嗯,你做得很好。”小皇帝深吸了一口氣,突然長嘆一聲,“陳伴伴,朕問你一件事,你要如實作答。”
“是。”
“你說朕這個皇帝,是不是很失敗?”
陳俊:“……”
“皇上,您何出此言?”
“哎,朕只是突然覺得,朕這個皇帝做得很是失敗。原本以為汪宏是個好官,沒想到他卻做出瞭如此十惡不赦的罪行。朕真是沒有識人之明啊。”
說著說著,小皇帝顯得有些意興闌珊起來。
“皇上,您萬不可如此妄自菲薄。”陳俊連忙說道,“小的以為,您做得已經很好了。”
“呵,陳伴伴,你也來哄朕是嗎?”
“皇上,小的絕無此意。小的是真心認為,皇上做得已經很好。確實,您沒有識破汪逆的真面目,可這也是因為汪宏隱藏得太深了。您想想,不止是您,就連朝中百官,也都沒有看穿他的真面目啊。”
“只能說,汪宏這個人,實在是太過老奸巨猾了。”
聽陳俊這樣說,小皇帝的心中總算是好受了一些。
她考慮了一會,然後問道:“陳伴伴,你覺得,朕該如何處置汪宏呢?”
“皇上,小的以為,您應該命三法司來審理此案。這樣一來,可以將汪宏此人的真面目暴露於天下,屆時那些文官就算是想要為汪宏說情,也想不到該如何求情。”
“可是,三法司如果徇私枉法,那該怎麼辦?”
小皇帝考慮了一下,然後眼睛一亮:“既然這樣,等審案時,陳伴伴你就替朕去走一趟好了。”
“是。”陳俊猶豫了一下,說道,“還請皇上饒恕小的擅專之罪。”
“哦?你幹什麼了?”
“小的將查抄出來的銀兩的半成,獎勵給了負責抄家的御馬監將士們。請皇上恕罪。”
“半成?”小皇帝一驚,“那可是有數萬兩之多,你居然……那你跟朕說實話,你往自己的腰包裡揣了多少?”
“回皇上的話,小的只拿了這一串瑪瑙項鍊,準備以皇上的名義,送給皇后娘娘的。至於其他,小得一兩銀子都沒有拿。小的敢向天發誓。”
“真的?”
“小的不敢欺瞞皇上。”
“哼,那就饒了你這一次。”小皇帝瞥了陳俊一眼,“不過你這個法子也非一無是處,就是半成太多了點。”
“嘿嘿,皇上聖明。御馬監計程車兵們領到了銀子,都對皇上感激涕零呢。”
“行了行了,就別拍馬屁了。這瑪瑙項鍊確實很漂亮,皇后會喜歡的,你的眼光還不錯。”
“多謝皇上誇獎。”
“陳伴伴,朕突然覺得,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那些臣子們說什麼,朕就聽什麼。朕覺得,也需要有自己的耳目!”
“朕已經親政,朕不想再做一個傀儡般的皇帝,任人擺佈!”
“皇上聖明。”
“陳伴伴,你願為朕效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