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汪宏來到了刑部大堂衙門,見到了刑部尚書陸明、大理寺寺卿莊巖、都察院左都御史陶墨,不由得冷笑一聲。
“如果老夫沒記錯的話,三位大人都是出自老夫的門下,也不知道你們有什麼資格來審老夫。”
陸明科舉那一屆,汪宏是判卷大臣,按理來說,汪宏也可以算作他的恩師。
而莊巖和陶墨根本就是汪宏舉薦上來的。
聽了他的話,陸明還好,他早就與汪宏撕破了臉皮,壓根不懼。
可莊巖和陶墨已經是汗如雨下,不知該如何作答。
在朋黨之中,學生與恩師的關係也是重要的一環。
陸明哼了一聲,將驚堂木一拍:“汪宏,我是等奉聖喻,審理你的案子,你休要囂張。”
“怎麼,難道老夫說的有錯嗎?文武百官,足有九成出自老夫的門下,難道你敢否認嗎?”
陸明語塞,他還真反駁不了這個。
汪宏擔任首輔十餘載,官員的調遣、升遷,幾乎都要經過他的允許才可以。
所以,他這樣說,也沒什麼不對的。
陶墨抹了抹頭上的汗水,喊道:“來人,看座!”
這時候,陳俊已經趕到。
他長笑一聲:“座位我看就不必了,我們還是審案子吧。三位大人,你們看怎麼樣?”
莊巖和陶墨知道陳俊是小皇帝最為倚重的心腹,尤其他還要出任懸鏡司的提督,可是不能得罪的。
“陳公公,你是代表皇上來監審的,那自然就按你說的辦。”
三人對視了一眼,陸明說道。
“那咱家就不客氣了。來人,先來招呼一下咱們汪大首輔。”
陳俊一擺手,隨行人員中走出幾人,不由分說地將汪宏按在了地上。
然後,雨點般的棍子就落在了他的屁股上,打得是砰砰作響。
汪宏慘叫一聲,隨即強忍著疼痛,指著陳俊罵道:“該死的閹宦,你這是趁機報復老夫!”
“汪大首輔何出此言呢?”陳俊慢條斯理地說道,“難道你沒看過戲文嗎,戲裡審案子,都要將犯人先打一頓殺威棒,然後再問。你怎麼能說咱家是報復你呢?”
“哼,文武百官乃是朝廷的官員,你卻說出自你的門下?姓汪的,你想要幹什麼?難道你想大逆不道不成?”
汪宏無話可說,只能用惡毒的眼神死死盯著陳俊。
如果他的眼神能化作刀劍,恐怕陳俊此時已經滿身都是窟窿了。
殺威棒總算打完,汪宏的褲子上滲出了鮮血。
陳俊緊接著問道:“汪宏,從你府中搜出了近千萬兩白銀。這些可是你的受賄所得?”
汪宏一咬牙:“不錯,不過那些都是……”
不等他說完,汪宏就對著一旁正在奮筆疾書記錄的文書道:“接下來,汪逆承認收受賄賂,且數額十分巨大。”
“咱家再問你,被拘於地下密室的女子,可都是你擄來的,目的就是為了供你淫樂?”
“還有,佛堂下的白骨,是否都是那些可憐女子的?”
汪宏已經知道,自己家中的下人都招供了。
不過他覺得,不就是幾個民女嗎,就算死了又有什麼。
於是惡狠狠地一點頭:“不錯,都是老夫做的。老夫不喜歡風塵女子,所以就經常派下人去擄一些外地來尋親訪友的單身女子入府。困於地下密室中,日夜淫樂。”
“那佛堂下的白骨,則是等女子死後,就將其拋入。至於為什麼是要在佛堂下,那不過是老夫想要求個心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