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還沒說話,陳俊搶先拱手道:“皇上,臣有幾句話,想要請問一下劉尚書。”
“哦?陳卿有什麼話想要問的?”
“皇上,臣想要問劉尚書的是……剛剛他說‘在借貸的官員中確實有像賈道許這樣的敗類’,所以臣就想問了,這些敗類具體是誰?”
“劉尚書,還請您將這些敗類的名字公之於眾,這樣我懸鏡司也能節省不少的力氣。皇上,您覺得如何?”
小皇帝拍掌笑道:“陳卿所言甚是,劉尚書,還請你將所知的敗類官員名字報出來,朕必然決不輕饒。”
“啪嗒——”
過了好一會,一滴汗珠從劉夏的額頭滴落下來,掉在了地上。
“劉尚書,您說話呀,皇上等著呢。”
陳俊出言催促道。
劉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可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你讓他說什麼?
難道他還真的能像陳俊一樣,當著小皇帝和文武百官的面,說某某某就是官員中的敗類?
“咳咳,皇上,臣剛剛只是失言了。臣的意思是,也許會有這樣的官員,可是……”
“失言?”小皇帝奇怪地看著劉夏,“劉尚書,這可是金鑾殿,當著朕與文武百官,你說你失言了?難道,你這是在故意戲弄朕嗎?”
劉夏流的冷汗更多了。
“皇上,臣不是這個意思。您聽臣解釋……”
劉夏本就不擅長口才,被小皇帝這樣一說,更著急了。
沒想到的是,陳俊這個時候突然說道:“皇上,臣覺得劉尚書只不過是因為上了年紀,所以一時之間不慎失言,一定不是故意的。我說得對嗎,劉尚書?”
“沒錯,沒錯!皇上,臣確實是因為上了年紀,這才有些口不擇言,請皇上恕罪。”
不管怎麼樣,身體原因總比故意的強,劉夏也顧不上那麼許多,一口承認了。
小皇帝和陳俊交換了一個眼神,看到他一點頭,頓時心中明瞭。
嘆了口氣,小皇帝說道:“哎,既如此,朕又怎能忍心責罰一位老臣呢?劉尚書為我大景鞠躬盡瘁,當真是令人感動啊……”
雖然她是這樣說,可劉夏怎麼也覺得這樣的話他聽起來有些耳熟。
而且小皇帝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讓他感覺到了一陣陣的不妙。
果然,劉夏緊接著就聽小皇帝說道:“這樣吧,朕也不忍心劉尚書在任上累出什麼問題。劉尚書既然想要告老還鄉,那朕就只能是允了。”
劉夏只感覺腦中轟隆隆作響。
什麼?
我要告老還鄉?
皇上允了?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告老還鄉了?
劉夏才想要說話,就聽小皇帝重重嘆了口氣,說道。
“哎,劉尚書,如果你想要告老還鄉,何不主動提出來?難道朕就是那種不懂得體恤老臣的昏君不成?”
“嗯……這樣吧,劉尚書請先回府,朕的恩旨隨後就到。”
劉夏一句話都沒說,就被告老還鄉了。
他才想辯解幾句,可小皇帝已經不再看他,而是對著陳俊說道。
“陳卿,追繳欠款和賑濟流民的事情,朕就交給你了,如果遇到膽敢不配合或阻攔的人,朕一定會為你撐腰。朕的要求很簡單,一定要盡最大的能力,救治那些流民,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