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許,被美女教官女上位的感覺如何呀?”
“怎麼樣?趙教官身材好不好?手感棒不棒?!”
“我靠啊許可,平日裡看你眉清目秀斯斯文文的,沒想到居然能做出這種事,嘖嘖嘖,大白天地抱著人家女教官在操場上打滾,噫!”
經歷了白天軍訓的兩出鬧劇,許可已經成為了好多12屆新生們的話題焦點。
晚上在食堂吃飯的時候,軟體技術一班,甚至包括旁邊技術二班和三班,甚至隔壁通訊工程班的一大群吃瓜群眾都跟一群跟屁蟲似的坐在許可週圍,七嘴八舌地問這問那,甩都甩不掉。
“錘子的女上位,那叫上位騎乘!”
“我們也不是在草坪上打滾,她,她是想用拿我的背,給我上裸絞,我做的動作是防守動作,為的是不讓她拿到我的後背空隙.這些都是巴西柔術裡的技術動作,哎呀說了你們也不懂!”
雖然許可竭力想要把自己今天和趙嘉羽教官在操場上的那一番充滿哲學氣息的交流用正經的格鬥術語來給大家解釋一下,可是很顯然,身邊的這群同學可一點也不正經。
其實也沒辦法,對於不懂格鬥,尤其是地面纏鬥的人來說,至少在視覺上來看,就是兩個人躺在地上抱在一起做出各種奇奇怪怪的動作,更何況這還是一男一女。
最後許可也解釋的煩了,只得由著他們在那瞎說。
旁邊時不時會走過幾個端著盤子,身穿著軍訓迷彩服的女生,在路過許可身邊的時候都在那捂著嘴嘻嘻哈哈的竊竊私語。
許可也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原本就只是因為軍訓太無聊,想找美女教官混個眼熟,順帶讓她唱首歌就完了,沒想到這丫頭二十多歲的時候性格這麼惡劣,好像對帥哥自帶惡意,咱長得帥有錯嗎?!
不過說實話,許可對於這位趙嘉羽,真的也算不上特別瞭解。
許可不禁又回想起前世和趙嘉羽相識的幾個片段。
趙嘉羽差不多是在17,18年那會兒受到媒體的關注和報道的,當時許可也就剛畢業,他還記得,那段時間,今日頭條,qq新聞之類的平臺,時不時就會推送關於趙嘉羽的報道,不過大部分報道也就僅限於她的年輕貌美,以及偶爾會有各種謠言和緋聞,比如她被各種富二代大老闆追求,或者可能會轉行出道做藝人的傳聞。
那時許可剛畢業,一事無成,身無分文,只覺得這女的特漂亮,完全也沒想過自己會和她有什麼交集,不過沒過多久,就有媒體報道,說她辭去了司法系統裡的工作,也有人說她其實是因為得罪了什麼權貴,被扣了帽子,還有人說她要被從浙江貶到邊疆云云,總之從那以後,趙嘉羽基本就銷聲匿跡了。
她們真正認識,是在很多年以後,在雲南普洱的一家民宿裡。
那個時候,許可的事業已經小有所成,當時他去普洱考察,準備投資咖啡豆莊園。
時光如煙,許可看著眼前碗裡的玉米排骨湯,思緒不禁又飄到了前世的某個節點。
“許總,你已經在這裡住了快一個月了,伱的姑娘們不想你嗎?”
九月是旅遊淡季,普洱的民宿人並不多,前臺的客廳裡沒開大燈,只點了幾盞小檯燈。
雖然燈光昏黃,可是許可還是會在每天晚上的這個時候,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裡胡亂地捧上一本《紅樓夢》。
女人披散的長髮還沒吹乾,帶著絲絲水汽,剛剛出浴的她身穿一襲印花雪紡長裙,身上芳香四溢,雪白的小腳踩著一雙拖鞋,手裡端著一碗玉米排骨湯,放到了許可的面前。
“趙老闆,你就別拿我取笑了。”
許可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美女老闆親手煲的湯。
“我這種三十多歲的老男人了,哪有什麼姑娘等我回家啊?”
“呵,男人。”
女人嘴角微微一揚,提了提裙襬,坐到了許可的身邊,低頭看了一眼許可手裡的《紅樓夢》。
“所以你是想跟我說,比起外面的漂亮姑娘,我書架裡的這本破舊的《紅樓夢》對你更有吸引力?”
“你覺得這種哄小女孩的話,我會信?”
“當然不是。”
“只是因為每天晚上的這個時候,在這樣的燈光下,你的側臉尤其好看,怎麼也看不夠。”
“嗬~我的許總啊……”
女人輕笑了一聲。
“要是在學生時代,不,哪怕是在五年前,我可能都會被你輕輕鬆鬆騙到手吧。”
女人面帶溫婉的笑容,白皙纖細的小手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抱歉啊,許總。”
短暫的沉默後,女人輕輕開口。
“我承認我有被你吸引過,但我不是那種戀愛腦的小女孩,哪怕是面對你,我也只會想起你們男人的各種醜惡的嘴臉。”
“.”
“下輩子,如果我們還能相遇的話.”
女人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輕輕地靠在了許可的肩上,輕聲笑道:
“記得對我好一點吧。”
“如果那時你還這麼會騙人的話,我一定會嫁給你的。”
。。。。。。。
“老許?老許?”
旁邊,舍友何京的聲音混合著食堂裡的嘈雜,將許可拉回了現實。
“額,啊?”
“嘖,發什麼呆呢?”
何京嘟嘟囔囔地往自己的嘴裡塞了一大塊雞腿肉,本來就圓的胖臉被撐得快要炸了似的。
“大夥兒都問你呢,你後來為啥硬要說教官贏了呀?你不都騎人身上了嘛?”
“本來就是教官贏了呀。”
許可笑道:
“我手都差點被她掰斷了。”
“哈?真的假的啊?!”
旁邊的一眾同學都表示不大相信。
“那女教官看起來挺瘦的呀,她哪來這麼大力氣?”
“哎呀十字固一旦成型了,不需要太大力氣的。”
許可試圖跟大家解釋十字固的原理,但發現純屬對牛彈琴。
“嘖,我也想去學巴西柔術。”
何京的圓臉上掛著猥瑣的笑容。
“能和那麼漂亮的女孩在地上打滾,斷條胳膊也不虧啊!我說許可你小子眼光可以啊,本來都沒幾個人注意到音樂系還有這麼漂亮的教官呢,你咋就專門往那邊瞟呢?”
“不過說起來,你膽子也真大啊!部隊裡的教官都敢調戲。”
許可笑了笑,沒搭話。
其實這年頭,哪裡還有部隊裡的現役軍人來帶大學軍訓的啊?也就只是這些新生啥都不懂,看見個穿軍裝的就以為是部隊裡來的。
一是現在的大學生身體嬌貴,訓練強度稍微大一點就容易出事,誰都不想擔這個責任。
二來嘛,人家現役軍人的訓練任務很重的,哪有空餘時間來給這些大學新生玩過家家啊?
這年頭帶軍訓的,要麼是退伍老兵自己搞的專門接軍訓的公司,要麼乾脆就是警校和軍校裡面大三大四的學生。
比如這一屆帶他們軍訓的教官,就是浙警學院的三年級和四年級的學長學姐,說白了也就跟許可他們一樣是大學生,只不過這些新生不知道罷了。
吃完飯,回宿舍的路上,許可等人遇到了鄧雪峰,鄧雪峰看到許可,頭一歪,裝作沒看見的樣子,繞道走了。
“切,就這貨還想當班長呢?”
何京毫不遮掩自己對鄧雪峰的不屑,說:
“反正到時候選班委,我可不選他。”
“我也不選。”
“就是,班長可是一個班級的門面,就他那副德行,當了班長,簡直就是給咱們班丟份!”
旁邊走在一起的同學們也紛紛附和。
“老許,要不到時候咱們選你?”
許可只是笑了笑,說到時候再說吧,班委可以加操行分,想當班委的公平競爭就好。
由於還沒開始上課,大家回到宿舍也沒啥事,無非幾個宿舍串門的串門,打遊戲的打遊戲,會抽菸的光著膀子趴在走廊上抽菸,順帶看看宿舍樓下過往的穿著清涼的女孩子們,議論一下哪個腿長,哪個更好看,時不時打個分什麼的。
“唉,你說咱們軟院也真是奇葩,明明身在女生居多的師範大學,卻偏偏是個和尚專業。”
何京拿著空調遙控器,一邊調低溫度,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嘴裡還抱怨著杭州的鬼天氣。
何京家是京城人,個子高,人有點胖有點黑,不過性格滿開朗的,話也多,只要有他在,宿舍裡就不缺話題,旁邊幾個宿舍的人也經常喜歡過來找他聊天吹牛,他這一口京片子說起話來很是喜感。
但這人吧,缺點也很明顯,張揚,大嗓門,愛製造噪音,從來不管舍友有沒有在休息或者睡覺,許可最不能忍的,還是他喜歡在宿舍裡抽菸,尤其是大晚上的,一邊抽菸一邊通宵打遊戲,時不時還大喊大叫的。
“那好辦啊,咱們可以組織聯誼啊,這裡畢竟是師大,雖然咱們學院女生是少了點,但是別的學院可不缺女生啊。”
搭話的是另一位舍友曹銘志,ah人,戴著一副厚黑框眼鏡,留個學生頭,看起來老老實實的,他是宿舍未來的學霸,也是技術一班每逢考試時候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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