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韋玄同樣也是漢人,後秦已經滅亡,他對東晉的歸屬感,可要強於胡夏。
倘若晉軍勝了,有朝一日韋華東窗事發,韋玄憑著讓杜驥示警之舉,也不必擔心遭受牽連。
如果晉軍仍是潰敗,無奈撤出長安,今夜前去示警的是杜驥,京兆杜氏的子弟,與他韋玄無關,他們父子對赫連氏忠心耿耿,有功無過。
其實杜驥也知道了韋玄是在利用自己,但正如韋玄所言,只要去了,就會有好處,杜驥也心甘情願讓他利用。
“丈人叮囑,小婿不敢忘懷。”說罷,杜驥起身告辭。
韋玄也不留他。
杜驥與妻子回到府中,叮囑府中管事明日替他向刺史府告假,又帶了家中部曲十餘人,悄悄縋牆出城,向西狂奔。
只是還沒走出數里地,就被哨騎發現了行跡。
“何人夜行!速速報上名來!”數十名騎卒圍了上來,他們張弓搭箭,指向杜驥一行人。
杜驥知道長安以西的道路都被封鎖了,包圍他們的不可能是夏軍,當即表明身份:“我是雍州主簿杜驥,有重要軍情稟告府主。”
帶隊的騎士名叫荔非靈越,是安定籍的漢化羌人,他不認得杜驥,但既然眼前之人聲稱有重要軍情,荔非靈越也不敢延誤大事,問道:“杜主簿會不會騎馬?”
杜驥點頭道:“善騎。”
關中計程車族子弟哪有不會騎馬的,之所以步行,無非是城門已經關閉了,只能翻牆出來。
荔非靈越當即重新分配了軍馬,他與五名騎卒以及杜驥,總計七人,分得二十一匹馬,留下其餘將士原地監視杜驥的部曲,隨後一人三馬,直奔咸陽大營。
不過,荔非靈越沒辦法直接帶杜驥去見劉義真,且不說還沒確認杜驥的身份,就連荔非靈越自己也沒資格接觸到那位關中之主。
好在杜驥出自望族,又是劉義真的主簿,與安西將軍府的將吏們倒也相熟,他跟著荔非靈越來到轅門外,待有人入營通報後,不久,段宏便匆匆趕了過來。
“段參軍!”
“杜主簿!可是長安出了變故?”
“與長安無關,我是擔心府主遭遇夏賊襲擊,特來示警。”
段宏聞言,長舒一口氣,他還擔心是長安發生了叛亂。
面色詭異地打量了杜驥一眼,見他氣喘吁吁,段宏想了想,還是把杜驥帶去了劉義真的寢帳。
劉義真尚未就寢,大戰將至,他也是大姑娘坐花轎,頭一遭,難免有點緊張,人一緊張,就失眠了。
見帳內亮著燭光,段宏請劉乞代為通稟,片刻後,劉乞走出寢帳,搜了杜驥的身,確認沒有懷揣利器後,劉乞笑道:“二位,將軍有請。”
杜驥跟著段宏走入寢帳,見到一名少年手不釋卷,挑燈夜讀,正是安西將軍劉義真。
“下吏參見府主。”二人恭敬行禮。
“免禮。”劉義真放下了劉裕所著的一卷《兵法要略》,看向杜驥,笑道:“杜主簿不在長安,何以夜奔咸陽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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