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檀道濟的履歷:義熙九年(413年),劉義符任徵虜將軍,檀道濟為徵虜司馬;
義熙十二年(416年),劉義符轉任豫州刺史,西中郎將,檀道濟任西中郎司馬、梁國內史;
劉裕稱宋公,劉義符為宋國世子,檀道濟兼任世子中庶子。
在劉裕臨終前,又以檀道濟監南徐、兗之江北、淮南諸郡軍事、鎮北將軍、南兗州刺史,用以拱衛京師,保護劉義符。
但檀道濟不念十餘年的主僕舊情,甚至親自帶兵入宮,奪了劉義符的印璽。
如果劉義真做天子,當然不會像劉義符那樣胡鬧,但他也擔心終有一日,這些人會串聯在一起,對自己不利。
所以劉義真必須扶持北方士族,提拔一批忠心於自己的軍功新貴,用以制衡劉裕留下的老臣。
如此,他才能夠高枕無憂。
送走了滿心歡喜的杜驥,劉義真難得出門。
今天他要往城外軍營走一遭,賞賜有功將士。
斬殺韋華時,劉義真可以不出面,但發賞這種事情,可不能讓人代勞。
甲士開道,運著一車車的錢糧布帛,直奔王鎮惡軍營方向。
沈田子、傅弘之也帶著兵馬早已在營外等候,空曠的原野上,三軍望眼欲穿。
當看到劉義真帶了錢糧布帛前來,將士們發出陣陣歡呼。
他們奮勇作戰,盼的就是這一天。
劉義真在萬眾矚目之下,一步步走上了將臺,眾人紛紛安靜下來,屏息以待。
只見他笑道:“如今府庫空虛,籌措賞錢耗了些時間,讓諸位久等了。”
因為年齡、身材的關係,劉義真很難樹立起一個威嚴的形象,他也沒有強行往這上面靠,免得不倫不類,倒不如對待將士們親切一些,就相當於是在唱紅臉。
至於白臉,自有王鎮惡、沈田子、傅弘之這些統兵大將代勞。
當然,這些都只是暫時的。
張繼元身處隊伍的前排,是能夠聽清楚玉音放送的。
他愣住了,轉頭看向身旁的趙承業:“桂陽公是在向我們解釋?”
趙承業同樣不敢置信:“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魏晉以來,階級壁壘森嚴,就連士族之間也分三六九等,很少有權貴會把黔首、軍士當人看。
張繼元與趙承業愕然之後,隨即便是激動,這種被貴人重視,被貴人在乎的感覺,於二人來說,實在難以用詞彙形容。
臺下再度爆發了更為熱烈的歡呼聲。
這種行為,算得上是在籠絡人心,一般將領不敢做,擔心受到劉裕的猜忌,但劉義真卻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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