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距離韋叡出生還有二十四年,待其成材,起碼要等上四五十年,遠水救不了火,劉義真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時候,哪怕韋叡因為蝴蝶效應而消失,也沒什麼好遺憾的。
劉乞見劉義真如此好奇刑場發生的事情,詢問道:“將軍何不親赴刑場?”
劉義真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心道:是我不想去嗎?就我這小土豆一樣的身材,沒有半點威嚴氣勢,不如保持一點神秘感。
古人重視儀容,劉義真的堂兄劉義慶在未來主持編寫的《世說新語》中,就記載了這樣一則故事:魏武帝曹操因為姿貌短小,所以在接見匈奴使者時,讓崔琰假扮自己,曹操則捉刀立於床頭。
當然,最後匈奴使者因為一句‘魏王雅量非常,然床頭捉刀人,此乃真英雄也’而丟了性命。
劉義真如今還未滿十二,暫時也沒有養出曹操那樣的英雄氣,唯恐民眾見他身材矮小,好不容易因為昨日大戰生出的敬畏之心有所消減。
更何況,人多的地方,出行也麻煩,需得防著有刺客,劉義真索性留在了家裡。
劉乞見劉義真不語,以為他不悅,連忙告罪。
可以說,自從劉義真能說會跑開始,劉乞就一直跟在他的身邊伺候,如今這位老資歷的親隨對自家主子也有點看不透了。
‘劉義真’固然聰明,劉裕喜歡他,可不單單是因為《宋書》記載他:儀貌俊美,神情秀徹。
但在劉乞記憶中,‘劉義真’可沒有這麼深沉的心思。
他也不會想到還有魂穿這種事,只以為劉義真肩負重任,在安西將軍的位置上有了很大的成長。
劉裕讓劉義真鎮守關中,此舉本就存了磨礪的心思。
劉義真沒有因為劉乞失言而責罵他,只是收起筆墨,將封好的家書交給劉乞:“遞往軍府,與捷報一併送至彭城。”
“僕遵命。”劉乞接了家書,躬身告退。
劉回堡,新軍大營。
韋安名安,但自王基封鎖大營後,他實在寢食難安。
終於,一騎自長安而來,面見王基後,王基親自帶人捉拿了他,韋安一直懸著的心也終於死了。
韋安最終被懸首轅門,每一個出入轅門的將士都能看到那顆猙獰的首級。
此前新軍們對王基封鎖大營還頗有微詞,如今證實營寨裡暗藏韋安這樣的奸細,那點不滿也隨著韋安授首而煙消雲散。
王基解除了戒嚴,寡婦渡大捷的訊息也傳遍了全軍,雖然營寨裡的新軍沒能參與那一戰,但他們都在討論劉義真將會如何賞賜有功將士。
假如劉義真出手吝嗇,證明此人是個守財奴,不值得為他賣命。
如果劉義真出手大方,眾人自然也願意隨他抗擊胡夏。
這個道理,劉義真當然明白,他發賣了五千俘虜,又查抄了韋華的資產,這在王修看來,已經足夠用於賞賜了。
但劉義真過目了王修呈上來的數額後,仍然覺得少了。
赫連勃勃不久將至,劉義真要重賞,讓所有人明白自己不會虧待有功的將士。
於是又讓王修搬走桂陽公府的珍貴器物,發往市集販售。
王修勸阻道:“府主變賣府上器物,賞賜有功之人,這本是一件美事,但下吏擔心軍士由此得知府庫空虛,以為縱使再立功勳,軍府亦無錢發賞。”
劉義真不以為然:“我會讓人散播訊息,聲稱太尉會向長安調撥大筆財貨。”
王修固止:“府主此計縱然能夠矇蔽軍士,一旦破敵,而賞賜遲遲不至,恐失信於天下,還請府主切莫因小失大。”
“我可不是高祖宣皇帝(司馬懿)。”劉義真信心滿滿地表示:“今日送往軍府的那封家書,可抵萬金。”
王修頓時明瞭,劉義真一定是在信裡向劉裕哭窮,請求他調撥財貨。
此舉非是為了私慾,劉裕又怎會拒絕。
王修於是不再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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