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溫和著語氣,說:“那難道你就想一輩子都不如他,把咱們辛氏拱手讓出去嗎?”
“讓就讓,那又怎樣!”辛雲舟也話趕話起來,有些口不擇言,“反正你們誰也看不起我,我又要這個辛氏做什麼,他祁淮予想要就拿去好了!”
辛久薇看著辛雲舟,頓時說不出話來。
辛雲舟說完也後悔了,但又收不回來,乾脆直接走了。
辛久薇長長地嘆了口氣。
哥哥長期活在祁淮予的陰影下,心結不似姐姐辛兮瑤那般好解。
只能徐徐圖之,而父親那邊更是要從長計議。
辛久薇站在院子裡,看見頭頂的樹上掉下來一片綠葉。
她盯著那邊葉子晃悠悠地飄落,再一次深深地感受到前世的祁淮予是多麼步步為營。
他一步步地將她的兄姐逼至絕境,讓他們從內心感到了絕望,從此不得安寧,落得慘死的下場。
這個仇,總是要慢慢報的。
辛雲舟跟妹妹不歡而散,留在家裡看著祁淮予就氣悶,乾脆出了門去。
他出門時尋墨見著了,回去告訴了祁淮予。
“知道他要去哪兒嗎?”
尋墨道:“小的遠遠聽見了,好像是要去吃酒。”
祁淮予微微一笑,“知道了,你過來,交待你一件事。”
辛雲舟是自己出門的,也沒叫往日的狐朋狗友,他心裡不暢快,就獨自找了間酒樓吃酒。
一杯酒剛下肚,就在身後那桌人的議論聲中聽見了妹妹的名字。
他轉過頭去,只見靠窗的那桌坐著三個年輕公子哥,有些眼熟,辛雲舟也叫不出名字,左右不是同辛氏交好的那幾家。
其中一人的聲音很大:“我反正是親眼見著的,祁兄一早就坐著車回辛府了。”
另一人道:“昨日還聽說辛久薇在同他鬧脾氣,今兒就哄好了?”
“嘿,辛三小姐這姑娘你還看不明白?”那人笑道,“就是個無腦好騙的千金小姐,祁兄還不是哄兩句就好了。”
同伴道:“還是祁兄命好,這辛久薇是性子任性點,架不住滿門心思都在他身上,那還不是祁兄勾勾手就來了?”
“可不是嘛,我看這辛氏遲早落到祁兄手上,不過也是,誰叫辛氏現在落寞了,什麼辛氏的公子千金,個個都是扶不起的貨。”
“你們說……”那嗓門最大的人忽地一笑,聲音猥瑣起來,“辛三小姐這般聽祁兄的,會不會是……”
後面的話他並沒有說出來,只意味深長地嘿嘿笑了兩聲,同伴聞言,也心照不宣地笑起來。
“砰——!”
一聲巨響令他們的話題戛然而止,大嗓門的公子還沒反應過來,後頸衣領就一緊,整個人被從凳子上拖了下來。
他正要呼救,眼前影子一閃,鼻子就重重地捱了一拳!
與此同時,酒樓外,一輛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
一名青衣書童攔在馬車前,衝裡面拱了拱手,“請問,裡面可是葉先生尊駕?”
馬車簾被撈起,探頭出來的亦是一名書童,“正是,你有何事?”
“小的是從辛府來的,葉先生遠道歸來辛苦了,要不要在此用膳,稍作歇息?”
馬車上的書童回身問了一句,隨後便下了車,緊接著,一名周身氣度儒雅的老者緩緩下了車。
攔車的書童臉上堆著笑,走在前引路,“先生這邊請。”
葉先生正要走上進酒樓的臺階,就聽見一陣嘈雜聲。
有人大喊:“快叫人來!辛公子又打人了!”
葉先生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