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女人生的?”馮氏將帕子一扔,“早知道老孃就該把你扔進糞桶裡淹死!免得生個白眼狼,還怪起老孃來了!”
祁淮予話趕著話,也知道自己說得有些過分了,便沉著臉不再說話。
馮氏深知自己還要靠祁淮予回到辛氏去,罵罵咧咧了一會兒也消了氣,對祁淮予道:
“成天讀書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對你老孃都這個態度,哪個姑娘受得了!”
“辛久薇不就是耍點小性子,這回是氣得久了一些,你不知道多哄幾次?高門大戶的姑娘反而好哄得很,你現在說哄不了,那都是沒真的費力氣!”
祁淮予道:“我已三番兩次給她臺階下,若再低三下四,豈不是沒面子。”
“面子重要,還是咱們吃香喝辣的好日子重要!”馮氏捶胸頓足,“你拉不下臉,沒了錢,過去日日讀書的苦可是全要白吃的!”
祁淮予木著臉,“那要如何?女人就是麻煩。”
辛久薇為何就不能乖乖聽話,為他是從?
馮氏道:“烈女怕纏郎,你把姿態做足了,還怕她沒有臺階下?”
春日宴這天,正是春光大盛的好日子。
辛氏三兄妹分了兩輛馬車出門,辛雲舟走得早一些,辛久薇和辛兮瑤打扮花了些時間。
出門前辛久薇差人去別院打聽,卻聽說覺明昨日就出了城,回崇吾山上去了。
“真是可惜,還說再去拜會他一下。”辛久薇嘀咕著,“這和尚真難接近。”
辛兮瑤皺了皺眉,“你如此關心覺明大師作甚。”
辛久薇笑嘻嘻的:“哥哥如今有葉先生這個大靠山了,我難道不能也找個靠山?”
“說什麼胡話。”辛兮瑤震驚,“人家是出家人,你想什麼呢。”
“出家人不是正好嗎。”辛久薇託著腮,“咱們潁州人最信佛,我看覺明大師說的話,比咱們父親還有用上幾分呢。”
辛兮瑤伸手摸摸辛久薇的額頭,“也沒發燙啊。”
辛久薇道:“姐姐難道不覺得覺明大師長得比祁淮予俊俏多了?我看潁州城內的公子哥沒一個比得上他的。”
“好了好了,快些打住。”辛兮瑤輕聲斥責妹妹,“不要對出家人不敬。”
辛久薇想,她可沒有說錯,覺明做回蕭珣後,想嫁給他的人那可是如過江之鯉的。
雖然她沒有那樣的想法——實際上,她接近覺明的目的可比嫁人可怕多了。
沒想一會兒,姐妹兩就到了舉行春日宴的莊園外。
這園子是潁州最大的富商家置辦的,幾乎每年的春日宴都在這裡。
因臨著城門,待公子小姐們對詩賞畫盡興了,便會一同出去踏青,很是方便。
姐妹兩到得不早,園子內人已經許多了,小姐們都盛裝打扮,很是養眼。
辛久薇一眼就見到了薛應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