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久薇才知道還有這回事,不過是一塊墨,她才沒有祁淮予那般小氣。
很快就差人取了過來,望晴一把丟進祁淮予懷裡。
祁淮予也不做多留,只臨走前又看了辛久薇一眼,倨傲道:“錢財這些小事我拗不過你,但你既然知道你父親和兄長還在,就別忘了這辛家大事是誰做主。”
見辛久薇眼神微變,祁淮予又緩緩笑起來,一副平日裡的謙和模樣。
“久薇,許多事是辛伯父親派我去做的,你跟我鬧鬧脾氣就算了,可別惹了伯父不悅。”
說罷便揚長而去。
辛久薇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的背影。
她知道,祁淮予這是在警告她——堂堂世家辛氏,還輪不到她這個小女兒做主。
這幾日也是因為父親出了遠門不在家,辛久薇才能這般雷厲風行。
前世,就是因為兄姐都廢了,辛父才不得不將辛久薇和辛家都交給祁淮予,讓他一步步將辛家蠶食,將辛家人的血肉踩在腳下做墊腳石。
而辛父如此信任祁淮予,不僅僅是因為辛久薇滿心撲在對方身上。
更是因為這個人太會裝、太有城府!
她必須得趁現在父親對祁淮予的信任還不深,徹底了斷祁淮予對辛氏的野心。
幸好,此時她的兄長和姐姐都還有救。
思及此,辛久薇問望晴:“兩日沒見哥哥了,他可在家?”
“大公子去了盼月樓。”望晴道,語氣習以為常,“好像昨兒一整夜都沒回來呢。”
——盼月樓!
辛久薇心中一驚,連忙站起身,“備車,我要出門。”
上輩子,在辛久薇跟著祁淮予進京之前,哥哥辛雲舟就去世了。
辛久薇被祁淮予毒死前是想起了哥哥的,可對方年少時的模樣早已在記憶裡模糊,連辛久薇死前的走馬燈裡,都是哥哥臨死前滿臉滿臉鮮血的樣子。
哥哥是被人活活打死的,因著醉酒與人起了衝突,他不會武功,帶的家丁也沒用,生生被對方往死裡打。
那時辛雲舟已是潁州城裡出了名的紈絝,打人的也是公子哥,圍觀的人只敢遠遠看著,無人阻止。
辛久薇得到訊息匆匆趕去時已經晚了。
下著雨,辛雲舟臉上的血混著雨水和泥水,眼睛都睜不開,變了形的手指幾次想來捉辛久薇的手都落空。
“妹妹……”
辛久薇怕得渾身都顫抖,哭也哭不出來,自從祁淮予越來越受父親重用後,辛久薇和哥哥的關係就沒有小時候好了。
可看著血肉模糊的辛雲舟,她心底悲痛又害怕,想去握住哥哥艱難抬起的手,又害怕觸碰他的傷口。
辛雲舟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不知哪裡迸發出的力氣,抓住了辛久薇的裙襬。
“妹妹,小心……”
便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了。
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彌留前只留給辛久薇一句小心。
哥哥死後,父親就生了一場大病,纏綿病榻大半年也跟著去了。
辛久薇成了孤家寡人,恰逢蕭珣六皇子的身份公開,起勢回京,祁淮予深得蕭珣信任,自然是要一起走的。
出發的那天早晨,辛久薇回首看著辛府的大門,不知為何想起了哥哥彌留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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