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連連“哎喲喂”了好幾聲,“辛家的錢財把那薛應雪賣一百次也賺不來,我看你是糊塗了!”
“應雪不是你可隨意侮辱的女子!”祁淮予難得提高了嗓門,很快又壓下來,只是臉色依然難看。
“她辛久薇不過就是有幾個臭錢,蠢笨得很,怕什麼。”
馮氏道:“那她今日發那麼大的脾氣,上好料子的衣服都給我扒了,這咋辦?”
“誰知道她又發什麼瘋。”祁淮予冷笑一聲,“放心,想來是像娘你說的,她容不下應雪罷了,且將她晾著幾天,自己就眼巴巴地來求饒了。”
“對對對!”馮氏恍然大悟,“這大家族的小姐就是性子怪,還是兒你有辦法。不過她今日耍這麼大的威風,幾日才會消氣啊?”
祁淮予的眼中是不屑與得意,“她能堅持幾日,你且看著,結實再來討好,我可沒那麼好說話。”
馮氏道:“那你也別拿喬太久,我是要快快回去吃香喝辣的。”
“娘放寬心。”祁淮予擠出一絲笑,關了房門。
馮氏哼著小曲走遠了,祁淮予心裡閃過一絲嫌棄。
他娘也是個粗鄙不堪的,不知道應雪是多難得的女子。
他遲早是要成大事的,也只有薛應雪這般才情和性子才配得上他,至於辛久薇——辛家這些東西可不是他逼著辛久薇給的。
他這般才華,辛久薇會仰慕於他再正常不過了,既然她非要給,他還有拒絕的理由不成?
等他拿到了辛家,屆時還愁沒有辦法踹了辛久薇娶薛應雪嗎?
祁淮予兀自得意著,等著辛久薇來同自己道歉。
然而辛久薇這邊風平浪靜,這一覺還睡得十分香甜。
翌日,她心中記著清理下人的事,起了一大早,叫望晴擬來一份名單,又拿來她院中所有下人的身契。
辛久薇上輩子糊里糊塗的不愛管事,如今一看,還真讓馮氏插了手進來。
她院子裡,竟在近兩年內換了一大批人,新進來的丫鬟、廚子和雜役,要麼是經馮氏手買來的,要麼是馮氏這樣那樣的親戚。
“我劃出來的這些人,給了身契遣出府去。”辛久薇給眠風一份名單,又給瞭望晴另一份,“這些人先觀察幾日。”
兩個丫鬟都應了,辛久薇又叫人拿來自己院中的賬目。
她母親早逝,辛家沒有主母,辛父為了鍛鍊兩個女兒,讓她們自己管院子中的賬。
清賬花了大半日,一看竟是觸目驚心。
辛久薇的外祖家是富商,她自然不缺錢,但其實她也不是喜愛奢華的性子,可自己院子裡的銀子每日竟是流水般地往外花。
不用想也知道,全都是花在祁淮予母子身上的!
祁淮予吃穿住行,出去同學子公子們吃茶品花,人情來往送禮,樣樣都是走的辛久薇的賬。
甚至時常因為用完了辛久薇當月的月例,還會去管家那裡支賬,因著辛久薇喜歡他,自然是不會受到阻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