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久薇開啟匣子,取出一疊票據,\"這是永興賭坊的記錄,馮氏每月必去三次,每次輸贏都在百兩以上。而這些銀兩的出處...\"
她將票據一張張展開,上面赫然蓋著辛家的印鑑。
薛應雪聽他們對峙,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馮氏不是辛大公子的奶孃嗎?又與祁淮予有什麼關係?
但這時無人在意她,祁淮予翻看看那些票據,突然抬頭怒視辛久薇:\"久薇,你平日任性,耍些小性子便罷了,怎能隨意跟蹤調查他人?\"
\"調查?\"辛久薇冷笑,\"你忘了,這些銀兩都是我辛家的。賬房記錄每一筆去向,何來調查一說?\"
薛應雪此時已退到一旁,故作擔憂道:\"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誤會?\"辛久薇轉向她,\"薛姑娘還是先操心自己的事吧。那些'借走'的物件,三日內若不歸還,就別怪我不講情面,告到官府去了。\"
薛應雪臉色一白,眼中閃過一絲怨毒,卻仍強撐著清高模樣,“怎麼這般不講道理……”
\"夠了!\"辛老爺突然從樹後轉出來,出現在眾人面前,臉色鐵青,\"淮予,你母親的事,你可知情?\"
見他出現,祁淮予臉色猛變,旋即立刻急切道:\"辛伯父明鑑!家母行為,小侄確實不知啊!自從家母染上賭癮,小侄多次勸阻無效,早已與她...與她劃清界限!\"
辛久薇聞言,眼中譏誚更甚:\"哦?你倒是撇得乾淨。那每月支取的銀兩,不都是經你之手交給你孃的嗎?\"
\"我...我...\"祁淮予道,\"小侄也是被逼無奈,家母以死相逼,我實在...\"
辛老爺失望地搖頭:\"淮予,你太讓我失望了。身為人子,不但不勸阻母親惡行,還助紂為虐,如今又急於撇清...這豈是君子所為?\"
祁淮予突然轉向辛久薇,眼中滿是哀求:\"久薇,你聽我解釋...\"
\"不必了。\"辛久薇後退一步,冷冷道,\"我如何聽你解釋,你不如向我父親解釋一下,你在勻城的所作所為吧。\"
辛父皺眉不語。
祁淮予忽地跪下了,對辛父道:“辛伯父!您有所不知,那馮氏自從染上賭,對我動輒打罵,我屢屢勸說都無用,我也曾數次告誡她不可再打辛氏的注意,可她不聽啊!有此等人,實乃我之恥,今日我便與她斷親,可這等人再無關係!”
\"望晴,送客。\"辛久薇乾脆利落地打斷他,轉身對薛應雪道,\"薛姑娘還有事?\"
薛應雪咬了咬唇,眼中滿是不甘,卻也知道今日討不到好處,只得福了一禮:\"應雪告退。\"臨走時,她狠狠瞪了辛久薇一眼,目光如淬了毒的針。
待二人離去,辛父對辛久薇道:\"多虧你明察秋毫,否則我辛家基業,遲早要被這些人蠶食殆盡。\"
\"父親放心,有女兒在,絕不會讓宵小之徒得逞。\"辛久薇柔聲道,眼中卻閃過一絲鋒芒。
回到自己院中,辛久薇長舒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今日一戰,總算讓父親看清了那些人的真面目。
\"小姐,喝口茶歇歇吧。\"望晴奉上香茗,眼中滿是崇拜,\"小姐今日真是太厲害了!看那薛應雪和祁淮予的臉色,簡直像吞了蒼蠅似的!\"
辛久薇輕笑:\"不過是揭穿他們的真面目罷了。\"她抿了口茶,突然想起什麼,\"對了,神醫那邊可有訊息?\"
望晴搖頭:\"還沒有...\"
話音未落,窗外傳來一聲輕響。辛久薇警覺地抬頭,只見窗欞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小竹筒。
她快步上前取下竹筒,倒出一卷紙條和一個小瓷瓶。紙條上只有寥寥數字:\"解藥已至,勿要再來。\"
辛久薇握緊瓷瓶,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這解藥來得正是時候,只是...
\"小姐,這是...\"望晴好奇地問。
辛久薇將瓷瓶收入袖中:\"沒什麼,一味藥材罷了。\"她望向窗外漸暗的天色,輕聲道,\"明日,該去會會那位'偶遇'的薛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