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扯開衣襟,露出貼身佩戴的一塊玉佩,“你們說我祁淮予與辛氏沒有關係?好,辛大人、辛三小姐,你們且看這是什麼!”
看清玉佩的面貌,辛久薇微微皺眉,然而還未來得及說話,祁淮予又轉向滿堂賓客,高聲說道:
“這枚玉佩,乃是辛三小姐生母留下之物,她親手贈予我的,此事辛大人也知曉,早已為我和辛三小姐定下婚事!只是他們言我尚無功名利祿在身,才沒有對外公佈,且日日鞭策我上進,要賺夠千兩黃金才可娶她進門!”
“諸位有所不知,是他們要求我先莫要公開與辛三小姐的關係,我才配合做戲,而我也以為一切都是為了三小姐好!”
“可原來,不過還是嫌我出生不顯,如今見我落魄又想甩開,難道世家女,便可嫌貧愛富,見異思遷嗎?我祁淮予雖不是什麼達官顯貴,可也是日日勤勉的讀書人,難道就該被他們世家白白侮辱嗎!”
他分明就在強詞奪理,可此刻拿著辛氏之物,又拿辛久薇的名聲說事,自然也有思想古板之人被他引導。
賓客中頓時響起窸窸窣窣的議論聲。
幾位年長的夫人交換著眼色,小聲嘀咕:“雖說祁公子品行不端,但辛氏若真隱瞞了婚約之事,也是做得不妥……”
“我是認為這祁淮予斷然是不能嫁的,可鬧這一遭,潁州城裡又有哪家人要辛三小姐?”
“年輕人之間總有誤會,等成了親,日子忍忍還不是能過的?總比蹉跎成老姑娘好啊。”
“你!”辛雲舟怒髮衝冠,擼起袖子就要衝向祁淮予,“事到如今還汙我妹妹清白!我打死你這個滿口胡言的畜生!”
辛兮瑤急忙拉住他,低聲道:“別中計!他就是要激怒我們留下話柄!”
辛久薇卻並沒有哥哥那般生氣,她早料到祁淮予會狗急跳牆,也想到他會用下作手段,因此前幾日在崇吾山上,她才會向覺明賭一個承諾。
她迅速思索一番,微微一笑,“祁淮予,你如此博學多才,自詡潁州才子,卻沒有學過半分玉石品鑑嗎?”
祁淮予一頓,辛久薇沒有理會他,給望晴丟去一個眼神。
望晴很快捧著一個盒子進來開啟,朗聲說:“諸位,祁淮予手中的玉佩並非我家夫人與小姐之物,是不知從哪裡買來想要哄騙諸位的假貨。”
“而這一枚,才是我家夫人留給小姐的玉佩,一直被小姐妥善收藏在閨房中。”
辛久薇看了一圈眾人,緩聲道:“諸位若是不信,可上前來比對一番。”
話音剛落,柳七最先配合地過來,“祁公子,那就借你的玉一比吧。”
祁淮予臉色猶疑,然而騎虎難下,也只能鐵青著臉摘下玉佩遞過去。
柳家是書香門第,在潁州最是出名的底蘊深厚,柳七認真地將兩枚玉比對一番,臉上神色已十分明顯。
上次鑑寶會上見過皇子品器圖的陳公子也大步上前,仔細看了一番便肯定道:“雖這枚仿品做工也算精細,但與真貨比起來,一眼便知是贗品!”
“所以。”辛兮瑤這時開了口,“他都敢拿出假的玉佩哄騙諸位,誰又能說他方才所言不是在撒謊!”
辛雲舟道:“對!我小妹跟他從來沒有過婚約!”
祁淮予咬緊牙關,咬住最後一個計策,他慢慢平復臉上扭曲表情,做出委曲求全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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