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晴道:“奴婢讓咱們的人盯著的,他今日一直在我們住的客廂那邊,好像沒出去過。”
辛久薇點點頭,吩咐望晴:“見到他出來,記得叫人來回復。”
昨日祁淮予的計謀沒成,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但會什麼時候出手就未可知了。
她得給他下一劑猛藥。
只是可能有點對不起表哥,只能先給表哥賠個不是了。
辛久薇心裡想著,默默給祁懷鶴道了歉。
午後,望晴來說見著祁淮予了,在他們住的客廂那邊以清點壽禮為由使喚人做事。
辛久薇微微一笑,“眠風,幫我梳頭;望晴去請一下表哥,就說我心中不踏實,請他陪我再去確認一下壽禮。”
祁懷鶴今日在家中溫書,很快就來院子接上辛久薇,去了暫時存放壽禮的客廂。
果然裡面正忙碌著,祁淮予負手站在院子中間,有模有樣地指揮著祁家的下人。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次來賀壽的隊伍裡,他是話事人。
“久薇,怎麼過來了?”
見到辛久薇,他又是一副關心模樣。
“聽聞你感染了風寒,怎麼不在臥房裡歇著?”
“我心中總放心不下,來看看。”辛久薇平靜地說,也不回應他的關心。
祁淮予道:“有我在,你有何不放心的,再說往年都是我送壽禮過來,不會有事的。”
辛久薇微微一笑,“往年不都是外祖家的下人負責清點麼?想來淮予也是第一次進來,咱們都沒經驗,小心一些總是好的。”
“我叫人來點,阿薇你在一旁看著。”祁懷鶴道,“東西過了眼,你就能放心些。”
辛久薇乖巧地說:“多謝表哥,沒有懷鶴表哥,我都不知道有多緊張。”
祁懷鶴眼中含笑,“外祖若是知道你如此放心,也會心中欣慰,咱們阿薇是長大了。”
看著兩人的互動,祁淮予臉色有些不好。
辛久薇只當沒看見,看著下人們忙裡忙外地清點,眉間露出憂愁之色。
“許多年沒有來勻城,如今看著,總讓我想起小時候的事。”
祁懷鶴沉默了一下,道:“當年我亦年紀小不懂事,沒發現你在這裡受了委屈,也難怪你姐姐怪我。”
辛久薇有些詫異,“姐姐怎麼怪表哥?”
“難道她不是怪我沒照顧好你,才不願來勻城的嗎?”祁懷鶴苦笑,“是我這個做兄長的失職了。”
辛久薇柔聲道:“表哥怎會這樣想?咱們兩家過去這些年不常走動,又不是表哥的過錯。”
她皺了皺眉,眼睛慢慢紅了。
“外祖對我們都是很好的,只是與父親有誤會,父親這幾年每每到外公的壽辰或孃親的忌日,看著都鬱鬱寡歡。”
“阿薇見著,也不知如何是好。”
祁懷鶴見她似乎要落淚,向來穩重的人有些束手無措,忙叫望晴送帕子來。
“怎的就要哭了。”他嘆氣,“祖父老了,有些固執,況且我聽父親說,從前他最疼愛的就是小姑母,喪女是切膚之痛,我們做小輩的,也要理解一二。”
辛久薇擦了擦眼淚,“我自然是理解的,不過是想起父親日日嘆息,心中覺得不安罷了,咱們兩家本應是最親近的關係,如今卻生分成這樣,尤其是……”
她頓了頓,似乎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