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久薇微微側身,躲過了他的手。
祁淮予動作一頓,眼中悄然閃過一絲不耐。
“辛小姐今日怎麼有些反常。”薛應雪忽然說,“那日在靈隱寺中,辛小姐還在四處尋找淮予,說是要同他道歉,怎地現在卻十分冷淡,小姐是在山上遭遇了什麼,受到了驚嚇嗎?”
她的話音一落,四周忽然安靜了一下。
一個金尊玉貴的貴女,獨自一人從山上失蹤好幾日,原本就已經令人忍不住猜測。
而薛應雪充滿引導性的話更是讓眾人加深了這種猜測。
再看辛久薇,完全沒有往日笑吟吟的模樣,可不就跟那些被糟蹋過的姑娘心如死灰的模樣差不多嗎?
頓時,看向辛久薇的目光裡多了許多同情。
祁淮予猛地呵斥薛應雪:“薛姑娘,莫要在此胡言!崇吾山上就是靈隱寺,高僧坐鎮,久薇能發生什麼事?”
薛應雪驟然被吼了一聲,也有些不高興,眉頭一皺便說:
“我說什麼了嗎?況且據我所知,我們上山那日覺明大師並不在山上,崇吾山這麼大,他能管什麼?而且你們日日派人去靈隱寺,不也都沒有辛小姐的訊息嗎?”
她冷哼一聲,“雖說辛小姐自己倒黴,卻也沒道理遷怒到我們說話的人身上吧。”
她這話一出,辛雲舟頓時怒火中燒,“有你什麼事?這裡是辛府!”
“雲舟。”辛父叫住他,“不得無禮,青天白日的。”
辛雲舟忍了又忍,還是生氣,但父親在場,他也不敢說什麼。
辛父沒理會薛應雪,而是先叫了祁淮予,“跪著像什麼樣子,先起來。”
祁淮予終於站起來,仍是一臉愧疚,對辛久薇噓寒問暖。
而辛久薇自是沒有理會他。
辛父先看了辛久薇一番,“身子可有不適?”
辛久薇搖搖頭,“多謝父親關心,摔下來時的傷都上過藥了。”
“嗯,回去再叫大夫來看看。”辛父嘆了口氣,“既無事,就都回吧。”
辛久薇卻站在原地,“父親。”
她看著辛父停下腳步,視線在在場所有人眼裡轉了一圈。
前有眾人猜測,後有薛應雪刻意引導,旁邊還有一個祁淮予在演戲。
她今日若不直接說清楚,這名聲恐怕就真的壞了。
而若她名聲壞了,以她父親的性格,最終受益的是誰呢?
自然是一臉深情的、不在乎她名聲的祁淮予了。
屆時他“不得不”娶她,不就能名正言順地侵蝕辛氏了嗎?
辛久薇心中冷冷一笑,祁淮予,你以為今日你能得逞嗎?
她臉上揚起淡淡的笑容,對辛父說著,聲音卻足以讓所有人聽到:
“父親,其實女兒這幾日,的確是在靈隱寺中,正好,有人想見父親。”
她話音落,辛父有些意外,“誰?”
眾人也是好奇。
辛久薇看向門外,“小師傅,請近吧。”
所有人往門外看去,只見一道穿著袈裟的身影緩緩走了過來。
那是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小沙彌,他面上神情淡定,朝辛父行了個禮,隨後說:
“辛施主,這是我家師叔請我交予你的。”
辛父接過來,一看,神情有些意外,又閃過一絲什麼,隨後看向小沙彌,又看了看辛久薇。
辛久薇緩緩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