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予覺得丟臉,臉色難看。
刀疤男人冷笑道:“祁淮予,咱走江湖的什麼沒見過,你的事我們管不著,但今日你老孃欠了銀子,你就得幫她還了,否則別管我們不客氣了。”
祁淮予的臉色變了又變。
雖然外面知道他和馮氏真正關係的人不多,但好歹也是他娘,今日眾目睽睽之下他若是不管,還不知埋下什麼禍患。
思及此,他咬牙問:“她欠了多少?”
刀疤男人伸手比出一個數。
祁淮予幾乎要急火攻心,猛地轉頭瞪向馮氏。
馮氏縮了縮脖子,不敢看他。
“怎麼,祁公子在辛府沒撈著銀子嗎。”刀疤男嗤笑道,“這點錢,對大名鼎鼎的祁公子來說應該不算什麼吧。”
祁淮予忍著怒氣,狠心取下腰間的玉墜,“我出門沒帶著銀票,你叫人去把這個當了,應當是夠的。”
刀疤男使了個眼色,他身後的小廝上前來一把奪走祁淮予手中玉墜,交給他看了看。
“快些當了回來。”刀疤男囑咐著,眼睛盯著祁淮予,“當鋪就在旁邊,祁公子且等著吧。”
祁淮予沉著臉沒說話。
他上次在鑑寶會被辛久薇擺了一道,原本就沒錢了,要不是後來又取得了辛父的信任回辛氏去,今日連個玉墜子都拿不出!
想到這裡,他又恨上馮氏腦子拎不清來。
照這樣下去遲早流落街頭!必須得想辦法再讓辛父相信他一次才行。
祁淮予冷著臉思考著,沒注意到那小廝拿了玉佩匆匆出門時,正與一個進門來的錦衣男子撞了一下。
那男子看著賭坊內場景,視線落在祁淮予身上,若有所思。
另一邊,辛府內,辛久薇剛跟姐姐說完話回到自己的院子。
她和姐姐一起出了錢送去善安堂,雖說主要是為了給祁淮予使點絆子,但好歹也讓孩子們能溫飽著過完今年,她的心情也好了些。
辛父差人將她抄的那本佛經送了回來,辛久薇隨手放下,又憂愁起來。
眼下祁淮予的事都是小事,更棘手的還是她在山上答應覺明的事。
當時為了保命,也是為了取得覺明的信任,她其實撒了謊。
母親留下的秘密是真的,神醫在勻城也是真的。
但辛久薇根本就不認識那個神醫,也並不知道他具體在勻城哪裡。
她靠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閉眼回想著前世知道的資訊。
蕭珣是個高深莫測的人,要說有什麼弱點,唯一就是這共生蠱帶來的蠱毒。
這種毒是一個未知,有可能一輩子不會發作,卻也有可能下一瞬就毒發身亡。
聖上萬般無奈之下為保蕭珣,給他下了救命的蠱,卻誰也沒想到,它同時也是催命符。
其實按照前世的發展,這毒至少在祁淮予獻上解藥之前是沒有發作的,後來一直到辛久薇死,都沒有聽說新皇的身體有什麼異常,應該都是解藥的功勞。
但前世辛久薇只是將她知道的告訴了祁淮予,而祁淮予是怎麼找到神醫,又怎麼拿到解藥的,他從來沒有對辛久薇說過。
他擁有辛久薇給他的資源,踏上青雲之路時卻將辛久薇拋下了。
不,不只是拋下,還將她和她的家人踩得粉身碎骨。
辛久薇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