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予連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莫生氣……”
一旁的袁小十好奇地看著他們,輕聲問柳七姑娘:“辛三小姐這是怎麼了,祁公子看著好可憐。”
柳七壓低了些聲音,“辛氏的事咱們少管,別問了。”
祁淮予還想在貴女們面前做出深情模樣,卻被辛兮瑤搶先開了口。
“站著實在無趣,咱們進去說話吧。”
柳七也連忙道:“對對對,其他小姐們還在等咱們呢。”
祁淮予的表演被打斷,辛久薇也沒理會他,幾位小姐攜著手一起走了。
他拎著那斗篷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臉色有些難看,拼命忍耐著不悅之情。
“祁兄,怎地站在此處?”
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祁淮予控制住表情回過頭去,正是那吊梢眼的書生。
“致遠兄,你可算來了。”他笑得溫潤,又無奈搖搖頭,“久薇剛同我鬧了脾氣,我擔心她受風寒。”
書生林致遠聞言皺了皺眉,“如此跋扈女子,祁兄又何必對她低聲下氣。”
祁淮予無奈地搖了搖頭,“罷了罷了,咱們不說這些,快些去找沈兄他們吧。”
春日宴的活動豐富,雖也分了男女席,但大家總體都坐在一個庭院中,對詩論道、品畫賞花,或切磋才藝。
按照慣例,姑娘們都會準備一項拿手的本領,贏了也有彩頭。
近日來的大多都是高門大戶的小姐,自然不稀罕什麼彩頭,只是春日宴例來都是揚名的好機會,城中大部分公子哥和青年才俊也都來了,眾人到了適齡婚配的年紀,自然是要趁此機會贏一些名聲的。
辛久薇從前成天跟著祁淮予跑,辛兮瑤自從被傳了幾次不好的評價後也鮮少出門,兩姐妹已許久沒參加過春日宴了。
“姐姐。”辛久薇探過身子,輕聲問辛兮瑤,“我見你叫丫鬟帶了琴,你可是準備上去?”
辛兮瑤點點頭,“那日與父親談過後,我也知道他的意思,不過就是展示一下琴技,倒也不難。”
辛久薇笑道:“姐姐的琴技在潁州若是說第二,又有何人敢說第一?我等著看姐姐奪魁了。”
旁邊正飲茶的柳七聞言,放下茶杯道:“我還沒聽過辛姐姐的琴呢,今日總算能一飽耳福了。”
“我也是。”袁小十道,“我娘說,辛姐姐十二歲那年就會譜曲了,我很是期待呢。”
辛兮瑤在這方面從不藏拙,聞言也只笑了笑。
正說話間,表演舞劍的趙家小姐下了臺去,一道水藍色的身影抱著一把古琴,聘聘婷婷地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袁小十奇道:“她是方才被三小姐的話刺激了嗎,竟也來露一手了。”
柳七輕笑:“難道不是因為今日男女席都在一起?咱們還是沾了男席的光呢。”
只見供眾人展示才藝的臺子上,薛應雪正擺好了古琴,姿態優雅地坐下了。
辛久薇與姐姐對視一眼,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
她能猜到薛應雪的心思。
這姑娘平日裡看起來傲氣,對誰也瞧不起,可又時時在為自己籌謀。祁淮予對外誤導眾人以為他是辛氏的表少爺,薛應雪一邊嫌棄他不是真正的辛氏子,一邊又享受著祁淮予的殷勤。
可如今一來,祁淮予數次受挫,辛雲舟成了大儒的學生;二來祁淮予今日忽然對辛久薇轉了態度,想來也免不了冷落薛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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